從曾經低賤的妾室翻身做當家主母。
不知道的,還不知說話有多難聽。
周從顯握住她的手,以為她是在他沒有護住孩子而生氣。
“我當場就將按些人驅離,可芙兒她、她還是聽見了。”
孟時嵐抿緊了唇,隨后緩聲道。
“她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娃娃,那些眼神,那些話,她看得懂,也聽得懂。”
“她快六歲了,她永遠都不能生活在我們的羽翼下。”
“她遲早會經歷風雨,雛鳥也終將會長大。”
說到這兒她頓了下。
“但是你不該讓她一人回來,她可以淋雨,但是不能沒有傘。”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
外界的流蜚語,她可以不在乎。
可這傷害來自于他的疏忽,來自于他身邊的人!
一個心思何其敏感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受影響?
是啊。
他總覺得芙兒還小,卻忘了,她跟著時嵐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事。
她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都更早地看懂了這世間的人情冷暖。
“是我疏忽了。”
周從顯承認自己的錯處。
“當時魏尋說急詔進宮,邊關八百里加急軍報,我才那般著急離開。”
孟時嵐的眉頭微微皺起。
“邊關?”
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沉了一瞬。
“赤冗國,撕毀十五年休戰盟約,發兵二十萬,侵犯我朝邊境。”
周從顯有些艱難的開口,“偏巧這時候孟公、孟公病倒了。”
一句話,讓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孟時嵐臉色瞬時變得凝滯。
他疼惜她,她受傷他不顧自己年邁的身子骨連夜奔襲回京。
“他、他沒事吧。”
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上一世,除了兄長,沒有人憐惜她。
這一世,她不僅兒女雙全,還有了外祖。
這么快就要收回了嗎。
周從顯看著她的表情有些不忍。
“急報沒有過多少語,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你放心,陛下已經下令急調西南大營的賀將軍率五萬精兵北上馳援。”
“赤冗的木塔將軍雖然也是歷經沙場的老將,但曾也是孟公的手下敗將。”
孟時嵐的面色凝重,孟家一門忠烈,其中的慘烈。
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
“聽說這個木塔將軍為人狡詐,手段極其殘忍!”
當年大敗后,派人殺害了,孟家二兒媳,三兒媳,四個孫兒,二個孫女。
死狀慘烈,被人發現于出行的馬車上。
“我知道。”周從顯的眼神沉如深潭。
“孟公病倒,赤冗便不顧兩國盟約發起掠奪。”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鋒芒。
“赤冗蟄伏十五年,偏偏在這個時候發難,絕非巧合。”
“我懷疑,他們已經和西邊的烏勒國,那個野心勃勃的不察,暗中達成了聯盟。”
孟時嵐倒吸一口涼氣。
若是兩國夾擊,大盛危矣!
她穩了穩心神,追問道,“那陛下……如何安排?”
周從顯看著孟時嵐,目光深邃。
“陛下下旨,命我即刻起程,總領三軍糧草調配,奔赴前線,督辦軍需。”
孟時嵐看著他的側臉,唇角翕動著。
好半晌她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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