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顯慍怒地看著她,“腿腳剛好,又做這種不要命的事!”
孟時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亭子中的激戰。
“秦大人說不察的警惕性太高,騙出來不容易,他給我保證說只是看著危險……”
“他保證你就信!”
他聽芙兒說她和雅蘭公主在水園吃茶就不對。
雅蘭公主早就跟著孟公秘密出京了。
他就說前幾日,秦老說有法子卻又不同他說。
原來是這么個法子!
孟時嵐,“秦大人都求我了,我也不好拒絕。”
兩人正說著話,“砰”地一聲巨響。
湖面上炸起一片水花。
不察跳入水中,妄想自水中潛逃。
孟時嵐驚呼,“不察竟然會鳧水!他要跑!”
侍衛笑了,“孟小姐莫急,秦大人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大人還真是料事如神。”
烏勒人不善水,他們都以為秦大人把抓捕點定在水園方便防止不察逃跑。
結果秦大人說,上天入地都不好抓,在水里最好抓。
不察雖然是烏勒人,但是為人狡詐,越是意料之中,越要出其不意。
簡而之,秦大人預判了不察以為預判的預判。
不察剛落水,就有一張大網將他拖了起來。
周從顯,“……”
還真的是網……
孟時嵐,“他抓了,還有個程力遠呢?”
在白馬寺,雅蘭公主帶著她可是去偷聽了。
一國之將居然和他國親王勾結。
周從顯,“陛下現在留著他還有用處。”
“營中同其他地方不同,這些男兒血性,對將軍的崇敬,陛下現在想收服邊南就要費些心思。”
不察被拉了起來,他一雙厲眼狠狠地盯著兩人。
“以為沒有我,那個牙都沒有長齊的黃毛小兒就能坐上汗王之位了嗎!”
孟時嵐將他在亭子里說的那句話還給了他。
“這就不勞煩不察親王操心。”
不察被帶走了。
周從顯這才看向她,“這些日為何躲著我?”
“誰躲你。”
她掃他一眼,“我忙著呢。”
孟時嵐擰了一把坐船時打濕的衣袖,“這邊沒什么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轉身就要走。
周從顯亦步亦趨地跟上,“前幾日你為何生氣,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錯哪兒……”
不提還好。
一提,孟時嵐的眼風掃向他。
他收聲閉緊了嘴。
她哼了一聲,想到那日宋積云故意在她跟前惡心她就生氣。
“從前的錯就不算錯了嗎。”
周從顯,“……算。”
兩人剛從水園走出來,英國公府的小廝就趕來了。
“世子,老夫人暈過去了,國公爺請您回去!”
“又暈了?”周從顯皺緊了眉頭。
祖母身子一直康健,這才短短幾日,就已經暈了兩回。
“你先回去吧。”
孟時嵐雖然對英國公府有些抵觸。
但是周老夫人極度護短,對幾個孫兒孫女都十分地好。
周從顯回去了。
英國公府,老夫人的松鶴堂此刻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太醫。
崔太醫捏著下巴的胡子,眉頭緊蹙。
“老夫人近日的飲食可好?”
高媽媽,“老夫人這幾日的胃口不錯,比往日還能多吃半碗飯。”
她又想了下,“最近尤喜甜,每日都要吃上好幾塊兒糕點。”
崔太醫點了點頭,隨后繼續問道,“如廁可頻繁?”
高媽媽,“頻繁,現在夜半日還要起來一次。”
“以前老夫人的睡得極好,鮮少起夜。”
國公爺有些擔心,“崔太醫,我母親平素就連風寒都甚少有,這才幾日已經暈了兩回。”
大盛朝孝道為先,老太太若是死了,他和顯兒都要丁憂三年。
黎家的幾兄弟現在還在家中,但是朝中已經改天換地,等他們再回去,也只能是邊緣小官。
昔日門庭若市的黎家,現在還有幾人記得。
黎老,早就已經變成了秦老。
崔太醫收起脈枕,“國公無需擔憂,老夫再開些湯劑。”
“只是老人年邁,身子骨自是比不了年輕人,若是再暈倒,就要提高警惕。”
周從顯急匆匆地回來,他一穿過月洞門,就看到宋積云蹲在地上,將一個小紙包里的東西倒進了湯藥里。
他的眉目一冷,上前一把鉗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湯藥里的黃色粉末還來不得攪拌開,漂浮在上面,異常顯眼!
宋積云吃痛,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
手中的小紙包,也被迫舉起。
“顯哥……不,世、世子……”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
周從顯捕捉到了,“你放的什么。”
他的手指倏地用力,宋積云的手腕頓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世、世子,你誤會、誤會我了。”
庭院里的聲音,驚動了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