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柏文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也不管車里的美人,直接叫車夫將人送回去。
“我說你既不娶妻,也不納妾,生個孩子藏在這里,是怕你爹揍你?”
周從顯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柴柏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
見他不理會自己,更是自顧地分析著。
“不對,你周世子怕過誰,難道……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能帶回去?!”
“不能帶回去的,難不成是尼姑……”
周從顯見他越說越離譜,“再胡說八道,明天我可管不住我的嘴。”
柴柏文抿緊了自己的嘴。
他不經意地一掃,就發現了不對。
“這街什么時候出現這么多閑蕩的人。”
周從顯已經見怪不怪了,在金州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就算他不出現,姚十三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除了孟公,誰還能這么安排。
柴柏文倏地靠近他,“老實說,你拐了誰。”
“這么多年不娶,兄弟還以為是你深情不移,結果在這兒玩兒金屋藏嬌。”
“爹爹!”
芙兒玩兒得臉蛋紅撲撲地回來了。
“爹爹?”
柴柏文看到芙兒的臉時,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他、他是見鬼了嗎?!
這不是周從顯的女兒周珈芙?!
她和她娘不是……
隨后他的視線移向周珈芙身后的女人,那張絲毫沒有變化的臉上。
“她!她……”
柴柏文“她”了半天也沒有她出來,最后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姚十三,“?”
萱兒,“這個叔叔睡著了嗎?”
*
“駕!”
城門就在眼前,賀然攥緊了韁繩。
上面站滿了弓箭手。
姜興堯坐在賀然的身后,他高舉令牌,“吾乃朝廷命官,屬地藩兵射殺朝官,視同謀反!連誅三族!”
這話一出,城門上的弓箭手將弓拉得更滿了。
這些人原本就是土匪,他們才不在意什么三族四族。
賀然冷哼了一聲,“成王殿下和他的人,都令我大開眼界。”
她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抽出盤在后腰的蟒鞭。
“書呆子低頭,本小姐這鞭子可是要見血的!”
姜興堯摟著她的腰,矮下了頭。
賀然抬手將長鞭揮舞了起來,甩起的長鞭殘影像一個碩大的盾牌一樣頂在頭上。
“放箭!”身后追逐的人高聲吩咐。
頓時城墻之上萬箭齊發。
沒有反應過的百姓避之不及,紛紛中箭,成為箭下亡魂。
一時之間,慘叫連連。
姜興堯回頭,望著一幕幕的慘烈,心底沉沉。
這些都是受他的連累。
沉重的城門關門在即,賀然的手腕一轉,鞭子狠狠抽向城門的守衛!
縱馬一躍,關門前出了城!
“哈哈!本小姐可是西北營長大的!”賀然張揚的笑容落在馬后。
“賀然,那些護衛怎么辦。”
她的身后傳來姜興堯有點兒低的聲音。
賀然笑了下,“不用擔心,他們都是跟著我爹我大哥出生入死的,一身的本事。”
“我們倆脫身了,他們散進人群中就無影無蹤,過幾日就會陸陸續續出現在定縣。”
姜興堯應了一聲“嗯”。
賀然以為他還在為那些枉死的百姓傷心,出聲安撫道。
“成王野心勃勃,指使藩兵殺害無辜百姓,這事兒上稟陛下,遲早要清繳!”
“賀然。”
“嗯?”賀然回頭,發現姜興堯的頭發不知何時散了。
一頭墨黑的發絲在寒風中飛舞。
“謝謝你保護我。”
姜興堯的聲音更低了些。
賀然發現了不對,她一手拉停韁繩,一手甩出鞭子卷住摔下馬的姜興堯。
“書呆子!”
他的后背自上而下地斜插著一只箭,上面還掛著一截發帶。
正是他中箭的時候,先射斷了他的發帶,最后射中了他的后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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