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幾個現在曬得像煤炭似的男人走了進來。
“爹爹!”
“阿爹!”
芙兒和萱兒同時舉著肉串想送給爹爹。
“謝謝芙兒!”周從顯驚喜地將女兒抱了起來。
萱兒望著后面,都沒有看到爹爹的身影,臉上瞬間浮起失望的小表情。
魏尋摸了下她的小腦袋,“你爹在后面,在門口就能看到。”
萱兒立刻跑向門口。
她從門邊探出頭去,一瞬就縮了回來!
她看到了奶奶和小叔!
她不喜歡他們!
萱兒鼓著小臉,轉身就回去給阿娘告密去了!
丹娘冷哼了一聲。
“別管你爹了,先把這串肉吃了,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玩兒。”
她一邊惡狠狠地嚼了一口肉,一邊心道。
只要段飛揚敢開口找她要錢給他們,她今兒就把他趕出去睡大街!
姚十三看著大快朵頤的哥哥,將他拉到了一旁。
“哥,今兒成王專程來定縣,是所謂何事?”
姜興堯的面色一冷,“給孟家當說客來了。”
姚十三想到蕭恕還想販鹽,就知道他的野心不會小。
“哥,無利不起早,蕭恕一個藩王甘愿自降身份,親自幫孟將軍跑腿,恐怕另有所圖。”
她的聲音更低了,“現在有糧還不夠,他還想要鹽,恐怕鐵也不會放過。”
姜興堯的眉頭一皺,“你是從何而知?”
“他親口說的。”
姚十三的眸色微暗,一想到這些糟心事兒,手里的肉串都不香了。
“我在楚州買了一條船,都還沒有開回來,他就已經知道了。”
“現在我們兄妹就是他手里的棋子。”
“船?”姜興堯看妹妹,“你那么久不在家,雙兒不是說你去禹州收糧了嗎?”
姚十三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打著哈哈道,“這不是想要做大買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船自然不能少……”
說著她隨手一擺,“哥,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真就成了蕭恕手里任打任殺的棋子。”
姜興堯抿緊了唇,“現在成王所作所為已經超脫了一個藩王的范疇。”
“我自是要給陛下上折子。”
姚十三搖搖頭,“你的折子并非直面圣上,可能在州府就給你攔了下來。”
她看了眼正陪著幾個小孩兒玩耍的周從顯。
“折子的事兒,估摸著還只能讓他幫忙。”
陛下的緝影衛,自有傳訊方式,周從顯肯定有法子。
她能從京城出來,換一種生活方式,她感激蕭恕的出手相助。
不論當初他是不是有別的算計。
但是他現在想把她拖進他的棋盤中,就不能怪她“忘恩負義”。
姚十三和哥哥說完的時候,轉頭就看到段飛揚一副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
“段家兄弟,可是有什么事兒?”
段飛揚已經打了無數次的腹稿,現在卻開不了口了。
姚十三回想到下午的那兩個人,隨后輕笑道,“丹娘的手藝很好,把小胖喜帶得也很好。”
“我非常滿意,你不用擔心我不用她。”
段飛揚自是知道,丹娘很好。
“姚娘子,我是……是有其他的事。”
他咬了下牙,“我弟媳近來也在尋活計,想問問府里可還要人……”
“段飛揚!”
丹娘剛把睡著的小胖喜交給雙兒,準備回來繼續烤肉,就聽到丈夫說的話。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是蠢嗎?!
姚娘子這兒本就需要的人少,一個蘿卜一個坑,王素娥來了就能跟她和平共處?
段飛揚回頭看了眼妻子,“丹娘,弟妹反正在家也是閑著……”
丹娘的臉色沉了下去,在東家的家里,她不想跟這個蠢東西吵架。
“你弟也在家中閑著,你索性現在一并去求求周大人,把你弟也收了。”
聽了這話,段飛揚還真的回頭看了眼周從顯。
丹娘差點兒氣翻過去!
姚十三現在知道了,段飛揚是家中長子,孝順父母,友愛兄弟。
但是,父母偏心,兄弟貪婪。
他再孝順友愛,就顯得愚鈍。
姚十三想了下,“自然是缺的,現在正好缺個雜仆,一個月八百文。”
雜仆一個月一兩已經很高了,一些酒樓小廝才一兩。
但是在對比之下,丹娘有三兩,他弟妹自然會心生不滿,直接不來了。
段飛揚先是一頓,隨后點點頭,“多謝姚娘子。”
弟妹閑在家中無事,雜仆雖然不到一兩,但是比沒有收入的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