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扯了一下,“殿下會錯意了,那船只是方便買糧而已。”
“是嗎。”蕭恕沒有看她,只是看著窗外投進來的朝陽。
“可本王卻覺得姚兒的野心不該止于此。”
“糧,船,藥——”
他的聲音一頓,隨后猛地看向她,“還有鹽。”
“日后,姚十三可就是名留青史的女商,而不是籍籍無名的妾室。”
姚十三的臉色變了變,“殿下莫不是瘋了不成!”
“販鹽可是死罪!”
蕭恕卻不在意一笑,“姚兒只管去做,本王自會保你性命無虞。”
她抿緊了唇,蕭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莫說定縣百姓。
日后若是需要,可能整個禹州他都舍得!
蕭恕雙手背負在身后,慢慢走出了房間。
“本王可是很看好姚兒的本事,本王可是期待姚兒聲名遠揚的那一日。”
朝陽從窗外曬進來,透過格柵,在桌子上形成了光斑。
姚十三慢慢坐了下來。
心底的寒意一陣涌起一陣。
他的野心絕對不止于此,那兩萬的藩兵還不能滿足他。
蕭恕離開后,沒有再來。
丹娘在門口時就知道了他是禹州的藩王成王殿下。
她有一個絕對的優點,就是不愛打聽,也不會好奇與自己無關之事。
她抱著大眼提溜提溜轉的小胖喜走了進來。
“姚娘子,老段說他們訓練的時候都能抓到魚,等會兒他會來送魚。”
“等會兒我做個魚茸粥。”
姚十三抬頭看向她,小胖喜咧著小嘴,一絲晶瑩的口水掉落了下來。
他圓滾滾的小手伸向阿娘,小嘴咿咿呀呀的。
看著小胖喜笑瞇瞇的小臉,心底的陰霾一掃而光!
“好啊,你做的粥胖喜都喜歡,最近他也重了不少,都是你的功勞。”
丹娘抿唇一笑,“我也只會做點兒小食了。”
“對了,我們昨兒答應了幾個小孩兒做烤肉,等會晌午后小胖喜睡著后,我就將肉準備上。”
“咱們就不準備晚飯,都吃烤肉可好?”
姚十三點點頭,“行。”
段飛揚送魚來的時候,他還想打聽一下。
“丹娘,成王殿下和周大人,還有姚娘子什么關系。”
“方才成王殿下去尋了周大人,我路過時好像聽到了姚娘子的名字,兩人差點兒打起來。”
丹娘白了他一眼,“不該你管的事兒不要瞎打聽!”
說著她又瞪了他一眼,“你還是先把自己家的那一爛攤子事管好,小叔子再來借錢,一律就說沒有!”
段飛揚撓了下后腦勺,“我的月錢都在你的手里,哪里還有錢……”
丹娘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他胳膊一下,“什么都在我這兒,你要說沒有!一個子兒也沒有!”
“不然到時候你娘又要上吊尋死!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攢到銀子!”
段飛揚不敢回嘴,“好好好,沒有,我就說沒有。”
丹娘懶得再同他說,直接將他趕走了。
段飛揚走后,她看著手里的魚長嘆了一口氣。
她嫁給段飛揚五年,段飛揚對她很好,也不嫌棄萱兒是個女兒。
就是家里有個溺愛幼子的婆母!
小叔子懶惰成性,整日招貓逗狗,什么正事兒也沒有。
成婚前,丈夫做苦力賺的錢,都進了婆母的口袋。
成婚后,丈夫忙時種地,閑時還要去采石廠做工,而她從出了月子后,家務事包攬,還要織布補貼家用。
他們夫妻倆累死半條命,結果把小叔子一家養得肥得流油!
若不是,她回娘家時,無意聽到定縣要組建水師,一直都在留意。
他們一家現在還是老家里兩頭耕死的老牛!
段飛揚后腳離開。
街角跟蹤而來的段婆子就露臉了,“我就說老大現在怎么總說沒錢,原來是受拿賤蹄子挑唆的!”
段飛誠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子,“娘,讓大哥把那差事讓給我不就成了,還費那勁找他要錢。”
段婆子精光一閃,“還有丹娘這個活計,給你媳婦兒正好。”
“這么大的宅子,工錢起碼有二兩!”
段飛誠連忙點頭,“對對對,還有那個賠錢貨丫頭竟然在上學,丫頭又不當官,浪費那錢干什么!”
段婆子拍了小兒子,“當然是讓我寶貝大孫兒去!當年村里老瞎子不是說了嗎,宰相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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