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簡單,哪有那么容易,第一日回去,她的手就酸疼了半宿。
她什么都沒說,咬牙堅持了下來。
府里都女人小孩兒,男人都是官爺,整個定縣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活計了。
直到現在,她越發地覺得堅持下來是對的。
本來她已經熄滅的心思,在她們的影響下又燃燒了起來。
丹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姚娘子,你是第一個說我能開大酒樓的!”
姚十三,“開一間哪里夠,開十間!開到京城去!”
丹娘抿唇笑了,“我連字兒都不認識,能在定縣開一個就很滿足了,哪里還有本事開到京城去。”
“怎么沒有,等你開了,一家接著一家開業的時候,自然就開到京城去了!”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做夢又不花錢,先夢著,總有美夢成真的一天!”
丹娘看著姚十三滿是希冀的眼神,不自覺地點了點了頭。
“對,會有美夢成真的一日。”
不是癡人做夢,而是美夢成真。
次日。
還不等孩子們去上學堂,那個壞孩子的家人就尋了過來。
“就是這家!”
一個老婆子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拿著桃木劍和八卦鏡的道士堵在了門口。
“大師,就是這家的小孩兒打了我孫子后,我孫子高熱不退,到現在都還在說胡話!”
那道士虎著一張臉,從懷里拿出一張黃符,晃動了兩下后突然就燃了。
“妖孽果然投生在了這里!”
原本想靠近圍觀的百姓,都嚇得大退了好幾步。
丹娘將女兒一把塞進丈夫的懷里,推開人群就沖了進去。
“丹娘……”段飛揚沒有拉住妻子。
“少在這兒裝神弄鬼,孩子生病不找大夫,卻找道士,你才是妖孽,專害你孫子的妖孽!”
丹娘沒有宿在府上,每日帶著女兒一起來,女兒跟著芙兒和秀舟去學堂。
她則開始照料小胖喜。
沒想到一來,就遇到滿嘴胡的婆子和道士。
道士收了錢,自然是怎么讓主顧安心,便怎么說。
“無知婦人!若不想被沖撞,還不速速離去!”
“這里的妖邪可是不生不死不滅之體!被其傷害的人,小到咳嗽發熱,大到毒氣入體!”
“若不是這位老人家常年供奉神明,她的小孫子昨兒夜里就該身殞!”
雙兒將芙兒和秀舟往身后一藏,“哪里來的妖道!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就開始胡說八道!”
那老婆子立刻雙手合十,“福生無量天尊!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大師,就是這兩個孩子,還有一個,我孫子說了,是兩個姑娘一個小子!”
道士看到雙兒身后兩個小孩兒,又拿摸出一張符咒,拋上半空。
“封!”
那符咒再次自燃。
道士的臉色一變,“不好!這妖孽太厲害了!!我師傅的符咒都無法封印!大家還不快逃!!”
“這兩個小妖都如此厲害,更何況妖王!”
原本看熱鬧的包圍圈,嚇得一哄而散!
還是有不怕死的遠遠還在觀望。
一瞬間,原地就剩下丹娘,還有抱著萱兒的段飛揚。
那婆子立刻大哭地磕頭,“求大師救救我孫子!”
道士滿意地看了眼那老婆子。
隨后再看高門大宅的門口,卻沒有出現他現象的驚慌失措,要求著他給孩子驅邪的擔驚受怕。
怎么回事?
他表演得還不到位嗎?
雙兒剛想開口的時候。
一輛馬車慢悠悠地駛了過來,在門口緩緩停下。
蕭恕下車,就看到門口一個似乎準備做法的道士。
“姚兒什么時候開始信道驅邪了。”
道士不知他的身份,但是這奢華的大馬車,還有對方,身上的華服,在他的眼中,都是閃著金光的金子!
他抬起八卦鏡晃了晃,“這位爺貴氣逼人!身份不凡!邪祟難侵!”
“但是……”
道士故作高深地一頓,“這家的邪祟未除,恐會有損這位爺的命宮!”
雙兒看著這個騙子作死的樣子,冷笑一聲,干脆也不出聲了。
“哦。”蕭恕的眉眼一掃,“會損成何樣。”
道士掐著手指一算,滿臉的驚色,“恐怕壽數損半!”
蕭恕的下巴微抬,他的聲音驟降,“你是說本王命不久矣。”
“恐怕不止……本、本王……”
道士猛地反應過來,他的臉色一白,“不、不是!”
“殿下乃真龍之子!百邪不侵!這、這府里的邪祟懼怕殿下威儀,早就已經跑了!”
“呵呵。”
蕭恕眉眼一冷,隨手一揮,道士就被侍衛帶走了。
“殿下饒命——”
蕭恕雙手背負在身后,“別弄死了,本王還有大用。”
“是。”慶總管退身離開。
他的唇角慢慢上揚,還真是個宜出門的好日子。
正愁師出無名。
瞌睡來了,遞枕頭。
來一趟定縣,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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