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恕看了她一眼,“在賀州的時候,姚兒還是那么主動。”
“這才多少時日,就這般避本王如蛇蝎?”
姚十三,“殿下和民女各取所需,互為遮掩。”
“禹州想必陛下也布局差不多了,民女自然不能留在王府礙事。”
她可以不在乎流。
但是她女兒不行。
她帶著芙兒費盡千辛萬苦地出來,就是想讓她安安穩穩地長大。
“礙事?所以你才連夜搬到了那個小巷子去?”
蕭恕最不高興的就是,她一聲招呼不打地走了。
在京城玩過的一招,在他的身上又要故技重施嗎。
“那天只是意外,胖喜喜歡那兒,我還第一次去看,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索性就順理成章地都搬了出來。”
說著,她還笑看了蕭恕一眼,“借住了久,總不能鳩占鵲巢不是。”
蕭恕袖子中的食指輕捻,好半晌沒有說話。
“沒有雀。”
“魚鍋來了!”
他的聲音,被船娘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禹州的游船上,船娘也會準備些吃食。
和京城里的風味大有不同!
京城的基本是各種炸物,這里是燉的魚鍋。
熱乎乎的魚鍋被端上了桌子,用魚熬出來的奶白湯底,里面再燉上各種菜類,好吃又鮮香。
也正是現在寒春的好吃食。
也不知這些貴人是怎么想的,這么冷的天出來游船。
若是夏日,還是涼爽。
可現在的節氣,不是純找罪受嗎!
魚鍋的湯鮮,喝上一碗渾身都舒暢了。
只是河面上風大,再是滾燙的魚鍋,不一會兒也都涼了。
姚十三和女兒吃了個半飽后,打了個噴嚏,她牽著芙兒連忙下樓直接進了一樓的船艙里。
上頭太冷了。
她和芙兒可不是鋼筋鐵骨。
一樓的船艙窗子小,離水面更近。
芙兒抓著窗子,望著船外,翠綠的水面。
只看了一會兒,她就膩了。
外面太冷,阿娘不允許她出去。
船艙又太小,一點都不好玩。
“阿娘,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姚十三剛想回應女兒的時候。
上頭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噴嚏聲。
她摸了下女兒的臉,“馬上就能回去了。”
蕭恕望著已完全涼掉的魚鍋,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想說的話沒有說明白,還白白受了罪。
“靠岸!”
當夜。
定縣衙門就請了大夫。
成王殿下發起了高熱。
另外兩人卻呼呼大睡,香甜地安睡了一整晚,絲毫沒有受到風寒的影響。
次日,姜興堯休沐,姚十三順理成章地將女兒交給哥哥。
她準備去雞翅山看看草藥。
前些日子在禹州的時候,吳管事無意間得知定縣有個藥田要出售。
姚十三專門請了縣衙旁的大夫來看。
不同的地方都會產不同的草藥。
定現在這地方最適合種天星,歸蟲,麻草,枝頭。
野生的自然藥性好,但是量少,一般都是當地農戶采了賣,或者藥徒跟著師傅進山采藥。
可若是要像糧食那般,按量賣,就只能種植。
種植的草藥也有優劣。
姚十三是個門外漢,她只能請人來辯。
藥田不算遠。
到的時候,藥田的主人正在院子里收拾。
聽到有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我不賣。”
不賣?
藥田的主人也是無可奈何了,“最近像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賣藥田!你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賣了,我喝西北風嗎?!”
姚十三,“對不起老伯,打擾了,我確實是聽說這里要賣才來的。”
藥田主人拎著一把自小鋤頭繼續往藥田走,“那你們可以走了。”
一個大烏龍。
她嘆了一口氣,準備走的時候,小木屋里“砰”地一聲響。
藥田主人罵罵咧咧地扔掉鋤頭,往小木屋走去。
“老子一輩子救了這么多人,倒了八輩子霉才遇到你!”
他剛走進屋子,就沖外頭喊道。
“你們倆快進來幫忙!”
語氣又急又氣。
姚十三和湯大夫立刻跑了進來。
只見藥田主人死死地鉗制住一人,那人滿臉通紅,嘴里還在不停地說著什么。
“魏尋?!”
藥田主人看向她,“你認識?!快不快幫忙!”
“百會,人中,天溪,合池!”
“啊?”姚十三不是大夫,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湯大夫已經掏出懷里的針灸包,快狠準地扎在四處穴位上。
不一會兒魏尋就安靜了下來。
藥田老板甩了一把汗,“我也不要你的藥費了,你趕緊把他帶走!”
姚十三看著躺在地上似乎睡著的魏尋。
“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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