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怒火?
怒什么。
難不成還要她一個孕婦,抱著孩子,去給桑其撐腰嗎。
鄭喜兒拉著桑其到酒樓來的時候。
好友口中那個成王殿下最寵愛的夫人正在喝茶。
她旁邊的那個小孩兒也是那天放她走,還童童語無意間救了她的小姑娘。
“民女見過夫人。”
鄭喜兒有些生硬的開口。
她的唇角囁嚅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夫人,桑其現在是您的丫鬟,她被欺負,您為什么見死不救。”
姚十三有些好笑地彎了一下唇角。
她抬眸看向她,“同樣都是被鄭大人送進王府,你怎么就一個逃脫,不帶上你的好姐妹呢。”
“或者說,正是因為你跑了,鄭大人才又挑選了桑其填補你的空缺。”
鄭喜兒跑得快,還藏了兩日才出來。
她根本就不知道桑其也被叔叔要挾了。
“我……”
“在者,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救她。”
姚十三打斷她,目光投下樓。
雙兒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官兵。
“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既然連自己都護不住,就不要指責旁人了。”
鄭喜兒閉上了嘴。
她眸底的光也暗了下去。
對,她連自己都護不住,哪來的資格指責旁人。
“桑其,對不起,我不知道三叔將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了。”
桑其,“跟你沒有關系,是我爹娘他們收了鄭大人的錢。”
“況且。”她看了一眼姚十三。
“夫人對我非常好,在夫人身邊比豆腐坊要輕松得多,挺好的。”
姚十三在兩人之間掃了下,“其實我沒有你們說得好。”
“桑其,我的話還和昨日一樣,你若想走,我能放你走。”
鄭喜兒的眼睛一亮。
她迅速看向好友。
桑其垂下眼眸,“不用了,出去還會被我爹賣第二次。”
“還不如留在夫人的身邊。”
姚十三,“你想好了就行。”
鄭喜兒肉眼可見地失落,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桑其好幾眼。
桑其也只是笑著讓她別擔心。
端是好一副姐妹情深。
此后好幾日。
桑其都規規矩矩地待在院子里,姚十三叫上她才會跟著出去。
既不多問,也不多說。
雙兒和芙兒都被俘獲了。
只有躺在屋里養傷的清舞看不慣她。
不僅會指使桑其端茶倒水,還會故意刁難。
雙兒看不過眼替她出頭,清舞才會收斂兩日。
“那個清舞也太過分了!”
雙兒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姚十三將最近收集到的消息都寫在了冊子上。
“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急什么。”
雙兒坐了下來,“誰愿意挨打,這不是傻嗎。”
她抬眼看了這個笨丫頭,“嗯,你挨打是傻,人家可不是。”
雙兒知道自己說不過,“我還是去喂墨崖。”
墨崖,那只黑色小奶狗。
芙兒本來給它取了大骨頭的名字。
恰好被蕭恕聽到了,嫌難聽,非要改名墨崖。
姚十三深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所以,小黑狗意外得到了個好聽的名字。
養了這段時間。
墨崖就像一個小黑團子一樣,邁著小短腿兒能到處走了。
它最黏的還是芙兒。
姚十三拿著準備好的冊子出門就去了主院。
現在的主院要比剛進來的時候豐富多了。
門口的侍衛對她也熟悉。
進門稟告了一聲就讓她進了。
“兩萬兩這么快就湊夠了?”
姚十三咬了下牙。
她緩了口氣才繼續道,“民女知道殿下在京城經營頗豐,區區兩萬兩自然是不在話下。”
“但是,有的東西,民女經營和殿下京城的結果自然不會一樣。”
說著,她將冊子擺在他的面前。
蕭恕看著冊子,這些確實,他要是沾染。
明日緝影衛就該來了。
他的眼眸輕抬,“所以呢。”
姚十三,“民女想和殿下做個交易。”
蕭恕放下冊子,雙手抱臂,臉上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
她繼續道,“民生之計,無外乎穿衣吃飯,糧食更是重中之重。”
“前幾個月金州無糧的謠,就讓京城糧價大漲。”
“若是能掌握糧食,藥材兩條路,賺錢也好,救民也好,都是利器。”
蕭恕笑了起來,“本王惜才,姚娘子留在王府當個掌柜娘子,本王的債一筆勾銷。”
姚十三的唇角一僵,隨后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還是想走。
蕭恕也不再多說其他。
只說有需要直接找慶總管就是。
姚十三心情雀躍地走了。
蕭恕愿意出手,事半功倍。
就算收益對半分,她大不了多留幾個月,賺夠了就走!
她路過大門時,看到門口兩個身影時,瞬間僵住。
“魏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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