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好像是周刺史謊報戰馬數量,超量貪污朝廷撥下的馬料錢。”
姚十三呆愣了一下,“我又不是朝廷派來的官員……”
她頓了一下,“是周從顯查封的?”
周從顯是為了戰馬而來,就是差貪污?
雙兒,“不知,反正文惜姐姐說,權當聽不見。”
“現在百姓都在說呢,周刺史這樣的官竟然也是貪官,真是深藏不露。”
“刺史府的門口都被激憤的百姓扔的好多雞蛋菜葉。”
她的眉頭微擰,“周從昱被抓了,不會路書又拿不到吧……”
雙兒,“那就正好多歇息歇息,路上奔波也太辛苦了……”
她的話剛落音,陳氏就舉著刀沖了進來。
姚十三一驚轉身躲到了屏風的后面。
她不知道陳氏還記不記得她,但是安全起見,還是躲起來為好。
陳氏在門口被侍衛攔住,她死死地扣著門框,只看到一片衣角匆匆躲進屏風后。
她的牙關狠狠咬了兩口。
什么姚夫人,不過還是一房賤妾!
她是陳家二房嫡女,從前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丈夫被帶走了,周從顯連人影都見不到。
她求助無門,只能將主意打到行館上。
“姚夫人昨日是妾身招待不周!但還請您看在孩子還小的份兒上,讓我見見殿下!”
姚十三沒有露面,只有一道微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夫人尋錯人了,我又不是辦案人員。”
陳氏想要掙扎起來,她卻被人死死地摁在地上。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現在地上都是濕潤的,她的臉貼在冰涼的地面上。
精心養護的指甲也斷了。
她曾經的驕傲和自尊此刻被全部碾碎。
她忍不住放聲痛哭出來,“妾身真是走投無路了……”
姚十三聽著外頭的哭聲,心底已經毫無波瀾。
別說她沒有資格替人求情。
就是有資格,她也不想給這樣拜高踩低的人求情。
文惜走進來就看到被人摁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陳氏。
“她是怎么怎么來的,將她拉下去。”
“是。”
外面沒有動靜了,姚十三才慢慢從屏風后面探出頭來。
“走了嗎。”
文惜,“按計劃,后日就要起程,等會兒慶總管等會兒要去采購補給,可有什么東西要帶?”
姚十三搖搖頭,“沒有。”
芙兒探出小腦袋,“我要栗子糕。”
出來這么久,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栗子糕了!
文惜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小芙兒這么乖,當然要買栗子糕!”
“好誒!”芙兒立刻笑彎了眉眼!
賀州山多,果子也多,現在正是夏日,點子鋪子里還有許多京城里沒有的果子做制的涼糕。
文惜特意每個口味都買了一點兒。
她剛走出鋪子就和周從顯迎面遇上。
她唇角的笑容一頓,“見過世子。”
周從顯的視線從她手中的點心一掃而過。
他頓了一下,隨后叫住準備離開的為文惜。
“文姑娘。”
“她、她常去玉寶樓,她可同你說過什么。”
文惜收回邁出的步子,回頭一臉平靜地望著周從顯。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只是她還是忍不住故意嘲諷他。
“她?世子是問誰,玉寶樓的客人那般多。”
隨后她一臉恍然的模樣,“世子可是說宋小姐?”
周從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譏誚。
他的唇角微抿,自嘲地笑了下,他在這里追問一個不相干的人是在做什么呢。
“打攪了。”
轉身就走。
“周世子。”
身后的聲音叫住了他。
他的身形一頓,沒有回頭。
文惜的聲音有些輕,“她什么都沒有說過,我只在她眼底見到過濃濃化不開的憂愁。”
“憂愁?”
周從顯忍不住回頭。
“她有什么憂愁?”
文惜先是一愣,見他還追問自己,唇角的嘲諷大了些。
“世子想知道不應該親自去問嗎?!”
“哦對,姜娘子都已經不在了,世子想知道應該去求神拜佛。”
不知為何,周從顯的腦海里還是閃過姚夫人的那雙眼。
明明昨晚他在行館已經看到了,可他還在希冀什么。
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沉聲道,“她沒死!”
文惜只是呵了一聲,不再回應,轉身就上了馬車。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是寫人眼睛里的東西不會騙人。
周從顯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指骨捏地作響。
“大人。”
從鋪子里走出一個小廝。
“京城來信了。”
周從顯才收回了視線,轉身走向鋪子的里面。
*
姜興堯從書齋出來后,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他。
他的眉頭緊皺,好像從楚州出來后,似乎就有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