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正在跟著孟時嵐學刺繡。
她想自己縫一套嫁衣。
孟時嵐看她的針線簍的底下有一塊比較硬的布料。
做鞋用這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這可不像是做嫁衣的。”她揶揄看向雙兒。
雙兒刷得臉紅了一下,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想給魏尋做一雙鞋。”
“繡娘說這是做鞋子最好的面料,就是太硬了,錐子都錐不動。”
孟時嵐拿起看了下,“這種要用熱水泡,軟了重新洗一下。”
“這個明日我再教你做吧。”
“現在就教!”雙兒興致沖沖地就去廚房提熱水。
廂房離后廚不遠。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雙兒提著燈籠走向后廚。
月光藏進了厚厚的云層后面,沒有露出一絲的光亮。
微弱的燈籠就像一頁泛海孤舟,在黑夜中緩緩前行。
夜間的涼風沁人心脾,滿山清幽的花香和果香倒是給黑夜平添了一絲神秘。
雙兒心情雀躍,她的唇角弧度就沒有下來過。
廚房的門半掩著。
剛走上臺階,就看見里面一個黑影閃過。
她疑惑了一下。
廚娘還沒有離開嗎。
“吱呀”的一聲推開門。
雙兒的眸色一變,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軟軟地倒下了。
手里的燈籠也滾落在地。
后院僅有的一點燈光熄滅,重新回歸了茫茫無邊的黑暗里。
孟時嵐將芙兒的里衣縫完后,抬頭才發現雙兒竟然還沒有回來。
她的眉頭微皺。
“郭凡。”
斜對面的屋子,郭凡出來了,“小姐。”
“雙兒去之后出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我覺得有些不對,你去看看。”
“是。”
郭帆在后廚撿到了雙兒掉落的那一盞燈籠。
他抬頭看向廚房,他的鼻翼微動。
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郭凡屏氣凝神,他的雙目變得犀利,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
這時,月光也從云層里出來了。
清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
推開廚房門。
月光鋪撒了進去,廚房空無一人,只有雙兒暈倒在地上。
他搭上雙兒的脈搏。
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被打暈了。
郭凡前后檢查了一下,最后在柴房的門口發現了兩滴血跡。
伸手摸了一下。
顏色還算鮮艷,但是血跡已經都凝固了,藏在這里的人估摸著一個多時辰。
郭凡的眉目一凜,“壞了。”
轉身就朝東廂房跑去。
但是已經遲了。
桌子上的針線框被掀翻在地上。
剛剛做好的里衣上也殘留了兩個大腳印。
屋里的孟時嵐和床上的孩子都不見了蹤影。
他剛準備轉身時。
目光掃過靠墻的大衣柜。
打開衣柜,里面赫然是正捂著嘴,滿眼驚恐,淚流滿面的芙兒。
“郭叔叔!”
芙兒看到熟悉的人,立刻放聲哭了起來,“壞蛋抓走了阿娘!”
“阿娘讓我藏在這里,不讓我出生。”
“郭叔叔,你快救救阿娘!”
郭凡那將芙兒抱了出來,仔細詢問,“小小姐別怕,你看清了壞蛋的模樣嗎?”
芙兒紅腫著眼睛點頭。
“他耳朵上有一個黃色的石頭。”
郭凡抿緊了唇角,目色沉沉。
黃色的石頭。
雞黃石。
他立刻轉身出門放了信號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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