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嵐看了眼八角亭的方向。
才發現,周菀夫婦,周菀青夫婦都在。
“算了,都不認識,我既不會作詩,也不會作畫,何必去攪合了氣氛。”
她有朝著白馬寺的方向努了努嘴,“雙兒在拜財神,我等會兒也要下山了。”
周從顯笑了,“我就說呢,明明你更喜歡的是銀子。”
孟時嵐輕哼了一聲,“原來你知道呢。”
“從前我那么缺錢,怎么也沒見你主動送點兒銀子。”
她眼尾看到高志安,隨后笑瞇瞇地看向周從顯。
“銀子什么送來都不晚,就算我現在不缺錢。”
“你是芙兒和胖喜的親爹,我還沒有見到你掏一分錢。”
周從顯先是一愣,隨后猛地使勁兒一點頭,“送!現在就送!”
他扯下隨身的錢袋給她,“你想多少都行!”
“我名下還有鋪子……”
“打住!”孟時嵐瞪了他一眼。
“在定縣你都收買不了我,現在更加不可能了。”
周從顯卻唇角上揚,“在定縣的時候,你說我遲早要回京,所以不可能。”
“但是,我回來了,你也回來了。”
“沒有不可能,功夫不怕有心情。”
孟時嵐轉身就走,“是嗎,那我就好好看看你有什么功夫。”
高志安看著兩人轉身,這才倉皇轉身。
孟時嵐從他身邊走過,周從顯滿眼都是她,也沒有看到高志安。
高志安今兒白爬了山,還蹲在林子等了半晌。
他咬著牙,剛扭頭就看到周從顯去而復返。
他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周從顯驚訝了下,“志安兄?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已經上來小半個時辰了,他都沒有看到高志安。
高志安的唇角抖了一下,“剛剛……”
“哦,我找個東西。”
周從顯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孟時嵐說掉了的玉佩。
他剛撿起來就楞了一下,這玉佩和高志安腰間的玉佩一模一樣。
他握在手心,微微一收力。
“咔”得一聲,玉佩就掰成了兩半。
周從顯平靜地起身,轉身就看到了高志安眼中的似笑非笑。
這時,孟時嵐也走了過來,“沒有找到?”
“找到了,就是摔碎了。”
“那碎了就碎了吧,綠柳說帶這個應個景兒。”
孟時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周從顯的眼睛掃了一眼后面低眉順眼的綠柳。
“我那兒還有一塊兒上好的和田玉,明兒給你送去。”
孟時嵐眉眼一笑,“行啊,能換一塊兒上好和田玉,怎么不值得。”
都是男人,高志安已經在周從顯的眼中看到了敵意。
兩塊兒一模一樣的玉佩,他已經察覺了。
高志安,“從顯兄倒是大方,月前在漪瀾院豪擲千金,現在出手又是和田玉。”
周從顯下意識看了一眼孟時嵐,發現她的臉色毫無波瀾,好似他做任何事兒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我自然是大方,孟小姐知道的。”
孟時嵐,“……?”你大方個屁。
“我怎么知道,你問錯人了。”
高志安剛想嘲諷他兩句,就被周從顯打斷了。
“誒,怎么沒有看到嫂夫人。”
“這般春日好景色,志安兄難道準備獨自欣賞嗎?”
周從顯現在基本上已經十分肯定,高志安不安好心。
他的眸色冷了冷,“聽說嫂夫人近來身子不大好,志安兄還是少喝些花酒,多陪陪嫂夫人。”
高志安從高臺跌落,在府里誰也不敢觸碰他的逆鱗。
但是外人看額不會管著他。
自己不會努力爬不上去,就不要怕別人的風風語。
高志安聽到這話,果然臉色就變了。
他的指骨被捏得“咔咔”作響。
周從顯下巴微揚,不是他看不起高志安,他是看不起一個一拳就倒的男人。
當年他坐了多少年的冷板凳,他現在的這些都算得了什么。
“大哥?”
兩人對峙的模樣被八角亭里的人覺察。
高志林覺得眼熟,走出來發現果然是大哥。
“大哥,你不是說要去看恩師嗎?”
早上,高志林和周菀青出門的時候,他下意識隨口一問。
高志安便說是要去看望恩師。
現在卻一身光鮮亮麗地出現在白馬寺。
高志林看向突然出現的三弟和三弟妹。
“我、我來白馬寺上香,順便來看看。”
他磕磕絆絆隨后編造了一個理由。
周菀青卻皺眉道,“大哥,上回明明大嫂說想要來白馬寺上香,你說你沒有時間。”
“現在你都來了,怎么不帶大嫂呢,她最喜歡來白馬寺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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