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見過周大人,柴大人,孟小姐。”
汪令嫣拍了拍手,讓人上了好茶。
周從顯輕聲“嗯”了一聲,他卻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看臺上,空置的位置上還沒有人。
臺上從兩側魚貫而上十幾人,開場唱了一出讓人捧腹的戲。
擠得滿滿當當的百姓中爆發出陣陣的歡呼和掌聲。
柴思久已經在楚州上任了三四年,這些他是再熟悉不過的。
“汪小姐,今兒最后的彩頭要給周大人吧。”
汪令嫣笑道,“那是自然的,母親早就交代過了。”
說著她又看向是姚十三,“孟小姐離開楚州已經多年,這樣的盛況當年沒有過吧。”
姚十三抬眸笑了下,一點兒也不介意被提起過往前昔。
“當年窮苦,飯都吃不飽,哪里還有心思看什么唱戲。”
汪令嫣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她已經聽母親說過了,要不是孟家人都死在了殺場上,后繼無人。
哪里還會要找一個逃婚女兒的孩子。
誰知道是和什么人生的野種。
周從顯朝著姚十三的方向傾了寸許,“那你等會兒看仔細些,我聽思久說會有船行從番邦外航海而來的新鮮玩意兒。”
“喜歡什么只管挑選。”
姚十三看了他一眼,隨后看向汪令嫣。
“周大人當著汪小姐的面借花獻佛,怕是不太好。”
汪令嫣揚唇道,“孟小姐喜歡什么盡管提就是,我母親早就說了,認錯便認罰。”
“一些金銀器物而已,我自不是小氣的人。”
她現在看清了,什么世家大小姐,還不如她,骨子就是窮酸。
這些日子哭哭啼啼地撈了多少好處!
貪得無厭!
母親讓她謙遜低頭,面對這樣的人,叫她怎么低的下頭去。
姚十三不知道她的名聲已經被周從顯敗成了見錢眼開的人。
現在還以為她是被周從顯叫來幫他刺激汪令嫣的。
“既然汪小姐這么說,恭敬不如從命了。”
汪令嫣看她毫不客氣的模樣,垂眸輕笑了一聲。
她就說她沒有看錯,母親還說必須上賓相待,若公孫大人在,她定會親自出面。
姚十三見她“暗自垂淚”的模樣,朝著周從顯低聲道。
“我已經幫你令汪小姐傷心了,不管你的美男計成不成功,你都要記我一功。”
嗯?美男計?
周從顯看了眼有些得意的姚十三,“……”
算了。
雖然理解錯了,但是歪打正著。
此刻百姓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叫好聲。
好戲一場接著一場。
雜耍,猴戲,戲法,輪番上演。
怕是平日里過節都沒有這么多的人。
還有泠閣里平日里花錢都見不到的蓁蓁姑娘和玉面郎君,也抱著琴出來彈了兩曲。
他們縱使被人罵了那么多次,現在聽著精彩的琴聲,還不是要奉上掌聲和喝彩。
姚十三在京城的時候日子雖然不苦,但也從未看過這么精彩的表演。
自從離了京城,她沉迷于賺錢,還從未帶著芙兒四處游玩一下。
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等這次回去后,她要帶著兩個孩子,哥哥,雙兒和魏尋,一起出游!
“好!”
柴思久大叫起來!
姚十三的思緒被打斷,嚇了她一跳。
而周從顯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面的看臺。
公孫敞沒有出現,汪情也沒有露面。
不對……
他捏著手指微微捻了一下。
隨后起身離開了看臺。
“誒?不看了?”姚十三看了他一眼。
柴思久借著起身之際,在她低語,“拖住汪令嫣。”
她抬眼掃了一眼,汪令嫣的位置和她隔了兩個位置,中間的兩個位置是周從顯和柴思久。
現在他們兩個走了,姚十三眼見著汪令嫣要跟著走。
她一把拉住汪令嫣的手腕。
“汪小姐,那是塊兒什么石頭,羅炭似的。”
現在臺上好一些丫鬟端著稀世珍寶,都是大盛朝幾乎不能見到的。
汪令嫣看了一眼,“那是墨玉,看著是黑的,但在燭火下卻是綠色。”
她掙脫姚十三的手,吩咐后面的丫鬟。
“孟小姐喜歡墨玉,交代掌柜稍后送過去。”
她再準備走的時候,又上來一個令姚十三眼前一亮的粉石。
“我要那個。”
這次問都不問了,直接點名就要。
上回在碼頭上,買的那個小簪子,上面那顆粉石,和這個相比。
簡直就像是挪動時不小心碰碎的小碎片!
恐怕那攤主一分錢都沒有花!就是在碼頭上撿的小碎片做的。
她還花了八兩……
果真是物以稀為貴!
“孟小姐還是別太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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