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兒。”
周從顯的目光森冷,身后的電閃雷鳴,好似頃刻就要將眼前的人劈斬開來。
宋積云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望著眼前就算是狼狽也絲毫不掩俊朗的男人。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從顯哥哥,你怎么也騙我呢。”
“你們怎么都騙我呢……”
周從顯抽出佩劍抵在她的脖頸處,“我再問你一次,姜時窈在哪兒!”
“姜時窈?”
宋積云像是才剛反應過來一樣,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找姜時窈?”
“你不是來找我,不是來找我。”
她就像是不知道她頸上的利刃,笑得花枝亂顫。
天邊炸響一個悶雷,越發顯得她的癲狂。
魏尋的眉頭輕皺,“世子,她好像瘋了。”
周從顯再也不看她,轉身就走,“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到!”
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一切塵埃落定,本應該是歡喜時刻,他卻找不到了那個想要訴說的人。
馬蹄聲在雨夜中回響。
萬全縱著馬疾馳而來,“世子,屬下在所有的城門都問過了,沒有見過姜娘子。”
周從顯翻身上馬,看也沒有看萬全一眼。
“我把姜氏的安危交予你,現在姜氏生死不明。”
他的話沒有說完。
但是萬全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姜氏死了,他也別想好過嗎。
他看著世子離開的背影,咬牙道,“一個妾而已……”
魏尋知道萬全不服,“世子現在氣頭上。”
萬全側頭看他,冷笑道,“他為了一個女人,現在準備要把整個京城都翻過來嗎。”
“現在時局未定,世子以為把哪些人都抓進去就萬事大吉了嗎。”
魏尋,“我們跟著世子這么久,世子是什么人……”
萬全也冷下了臉來。
“我們倆是世子的左膀右臂,但是世子只要右手就夠了。”
“我萬全有真本事,沒有世子,我也能出人頭地。”
他最后看了魏尋一眼,扯著韁繩縱馬離開。
暴雨來得急,也走得急。
周從顯回到小院兒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小狗睡在廊下,聽見動靜立馬警覺地站起來,見是他,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
他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找姜時窈。
那些官員在牢里關不了多久,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站在敞開的大門邊,微微閉上了眼。
“姜時窈,你在哪兒……”
沒有人能回他。
空中只有他自己靜謐的呼吸聲。
旁邊的繡房里還有那副,她被關在這里時,繡的一只大雁。
只有一只翅膀,卻還是振翅高飛的姿態。
他的視線落在那一只翅膀上。
“是從這時候就想離開了嗎……”
他倏地抬頭。
轉身走向內室。
首飾很少,裝銀子的匣子已經空了。
再拉開一層,那支赤金步搖下赫然壓著一封信。
他的呼吸一頓,隨后打開信。
看到最后“自裁”時,他只覺得腦子好像被一只大錘擊中嗡嗡作響。
姜時窈自裁?
為什么要她自裁?
這事與她有何關系?
周從顯握著信紙的手指不住地顫抖了下。
他連滾帶爬地沖進夜幕。
兩腳,柳宅的大門轟然倒塌,險些砸到急忙要來開門的小廝。
“大、大人,柳大人已經歇息……”
小廝不認識人,但是認識官服。
“柳明翰!”周從顯看也不看那小廝,徑直闖入。
“下官恭賀世子高……”
柳明翰衣著整齊地走了出來,他的話還沒有說話。
就被周從顯一劍刺穿肩膀。
“是你叫她自裁!為什么!”
周從顯雙目赤紅地望著眼前從容淡然的男人。
“明明和她沒有關系,為什么要把她拉進來!”
柳明翰白著臉緩緩抬起眼來,把剛剛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下官恭賀世子高升。”
他笑了下,“世子成功了,姜時窈也不算白死。”
“宋小姐和姜時窈之爭看似只是后宅之爭,可宋積云的背后是宋易堂,更是太后一黨,您潛伏其中,卻屢次險被發現。”
“世子搖擺不定,柳某就替世子做個決定。”
周從顯瞬間暴怒,狠狠將劍扎了進去,“本世子的事,何要你要插手!!”
柳明翰不受力,被逼后退數步,直到撞到木門,再也退無可退。
他臉色慘白地咬著牙,忍著肩上的疼。
“如今時局……不容世子再猶豫……”
“黎老說得對,只有姜時窈死了……世子才能成為英豪……”
“找死!!”
周從顯拔出劍,揮手再次第二劍時,卻被人一把拉住。
“世子!殺朝廷命官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