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拿劍,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
援軍不到,定縣只能處于被動之地。
現在不止他們焦急,城外的山匪也等不及了。
“刀哥,咱們什么時候打進去?”
“殺了那個新縣令祭旗!”
定縣的雞翅山山匪原本只是一撮百來個人小山匪。
但常年盤踞在山里,路難走,還容易迷失方向。
所以憑借山林的優勢,前縣令秦道林根本就拿他們沒法。
直到去年的時候,突然來了一伙人,沒幾日就將他們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這一伙已經跨越幾個州府過來,收復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山寨。
老大不僅功夫強,手段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他們這群各擁山頭的山匪聚集起來卻無不臣服。
他們做了這么多年的山匪,哪次不是被官兵追得抱頭逃竄。
上次襲擊禹州城他不能參與,這回自己老家的地盤定縣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回。
結果,蹲在城外這么久,還只是小打小鬧。
以他們現在的人數殺他的七進七出,不是輕輕松松?!
“殺誰?!”
刀哥回頭看他。
山麻子還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立刻挺起胸膛,“殺個縣令,讓他們知道咱們雞翅山……”
他的話頓了一下,雞翅山是他們小山寨以前的名字。
現在雞翅山寨隊伍被吞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新山寨的名字。
算了,什么名字不重要,反正他聽兄弟們說,他們現在就是讓朝廷知道他們的厲害,然后招安他們,多給幾個官當當。
“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刀哥抬腳踢中他的屁股,將他踹得老遠!
“讓你殺縣令!老子先把你掛起來祭旗!”
他也是前幾日才知道定縣的縣令竟然是姚大哥的兒子!
一個山匪竟然有個當官的兒子!
也是這時候,他才突然想通,在盤義山待了這么多年,從來不出山的姚大哥怎么突然開始橫掃其他山寨,一路擴張到禹州城。
原來是為了兒子!
兒子都是官,老子怎么能是匪呢!
山麻子被踹懵了,他說錯話了?
一旁的人將他拉開,“你小子又忘形了?就你這腦子還想做千戶?做個伙夫頭子去吧!”
頓時引來一陣嘲笑。
山麻子還想說什么,刀哥已經不搭理他了。
城內城外膠著著,尤其是城外人數明顯的差異之下。
城內人的頭上像是懸了一把會隨時落下的刀。
巡防的兵力嚴重不足。
尤其才剛剛招募的民兵,沒有一丁點兒的作戰經驗,推出去也只是一個送死的炮灰。
“姜大人。”
魏尋翻身下馬,“再耗下去,我們只會耗死。”
“禹州那幾個東西靠不住,你帶著他們往陵縣撤,我留下。”
“不行。”姜興堯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是定縣父母官,我走了,定縣怎么辦。”
“你的功夫好,我妹妹還有兩個外甥,都是婦孺孩子,你帶他們走更為合適。”
“姜大人,你一介書生留下來也是送死,你跟著和他們撤。”
眼看著兩個人要爭起來。
兩人一騎疾馳而來。
馬背上的兩人,一人抓著一邊韁繩。
姚十三把著周從顯的左手下馬,隨后周從顯左手抓著馬鞍利落下馬。
整個動作流暢,若沒有人盯著他左右的問題。
誰也看不出他現在的右手無力。
“我們誰也不用走。”
姚十三的臉上都是笑意。
周從顯將從信鴿上拿下來的小紙條給魏尋看。
“陛下已經下令讓西南大營的賀將軍調遣了五千兵力支援剿匪!”
“按照調令發出的時間,我們再堅持三日,賀將軍的援軍就到了!”
*
“殿下,賀將軍出兵了!”
慶總管抹著頭上的汗跑了進來。
“還真讓柳明翰請動了。”蕭恕回頭看了他一眼,“好酒好菜提前備上,賀將軍遠道而來,自然要好好招待。”
“是。”
慶總管又遲疑了一下,“殿下請求漢王相助,漢王的藩兵也出發了,到時候三方混戰……”
他笑了一下,“三方混戰?哪里來得戰,這些不都是來招安的嗎。”
慶總管,“周大人還在定縣呢。”
蕭恕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招安一只兩萬人的隊伍,這樣大的功績擺在眼前。”
“周從顯是能說服賀將軍,還是漢王?”
他的眸子微閃,“陛下捕蟬,可惜本王黃雀在后。”
“本王既然敢離京就藩,就不會只是兩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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