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一看對方的臉,愣了一下,這分明還是個大孩子,看年齡估計也就20歲的樣子,或許還不到,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
張磊還沒說啥呢,對方使勁推了推張磊的手,沒推開,隨即再次大罵:“你特么給老子放手,聽到沒有?”
滿口的酒氣撲面而來,張磊吸了吸鼻子,丫的,這小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了酒竟然還敢在街上飆車,看對方氣焰如此囂張,張磊火了:“說誰老子呢,你給我老實點。”
“張hl,你沒事吧。”何青青跑了過來。
“沒事。”張磊搖了搖頭,“何主任,打110。”
何青青聞點頭,拿出手機打110。
“110來了又怎么樣,照樣得把老子放走。”年輕小子惡狠狠瞪著張磊,“老子記住你了。”
張磊聽到對方的話,心頭一動。
很快,警局的人過來,將人給帶走,同時救護車也趕了過來,把那受傷的攤販給拉走,張磊聽到對方只是腳被撞到,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放心下來。
“何主任,這事你回頭跟進一下,后續的處理情況,記得跟我匯報。”張磊想到那年輕人的話以及囂張姿態,不由對這事暗暗留心。
回到宿舍,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張磊在辦公室里看文件,想到昨晚的事,張磊將何青青叫了過來:“何主任,昨晚的事最后怎么處理的?”
何青青猶豫了一下,欲又止。
“怎么,你沒去關還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張磊皺了下眉頭。
“不是,張hl,你交代的事我肯定上心的。”何青青連連擺手,道,“我一大早過來就打電話問警局那邊了,只是……”
看到何青青說話吞吞吐吐,張磊不由疑惑,又有些發急,“到底是什么情況?說,雖然你是女人,但也不許婆婆媽媽的。”
何青青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把實情說了出來,道:“張hl,早上我打電話過去警局那邊詢問,他們已經把人放了。”
“什么?把人放了?”張磊一愣,隨即上火,“警局那邊的人是怎么搞的?酒駕,又在大街上公然飆車,還撞傷了人,就這還不拘留?”
“張hl,這事實則有隱情。”何青青轉頭看了眼辦公室門外,走過去將門關上,走回來道,“張hl,我托警局一個熟悉的朋友打聽了一下情況,聽說那個摩托車主身份不簡單。”
“怎么個不簡單法。”張磊問道。
“他是楊書記的兒子。”何青青道。
“楊書記?”張磊眨眨眼,“哪個楊書記?”
涼北從縣到鄉鎮到村里都有書記,張磊一時沒回過神。
何青青接著道:“就是縣里的楊書記。”
張磊一愣,隨即明白何青青說的楊書記是誰了,楊金山,涼北縣三把手。
張磊不由點點頭,那小子有這身份,難怪警方那邊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楊金山在涼北位高權重,警局的人當然不敢得罪。
想到涼北縣領導班子成員的復雜性,張磊想了下,試探地看著何青青:“楊書記和尚hl是否有什么密切的關系?”
“似乎不是。”何青青搖搖頭。
“哦?”張磊來了興趣,“何主任,具體說說。”
“楊書記是市直部門下來的,大家都說他是下來鍍金的,平常并不怎么管事,對于丁書記和尚hl,楊書記好像是兩不相幫,經常采取的是和稀泥,當然了,如果是丁書記和尚hl發生針鋒相對的矛盾,楊書記可能會偏向尚hl,因為他好像更不愿意得罪尚hl。”何青青根據自己平日的判斷說著自己了解的情況。
張磊聽了點點頭,初步做出判斷,似乎這家伙是個典型的老油條。
接著張磊又問何青青:“你知道楊書記的背景不?”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丁書記應該知道。”何青青道。
“好,我知道了。”張磊又點點頭,接著讓何青青先去忙。
何青青走后,張磊點了根煙走到窗口默默吸起來。
截止到目前,除了丁曉云、尚可和周志龍,張磊對縣領導班子其他成員了解并不多,和楊金山更沒有什么深入接觸,通過今天何青青提供的情況,張磊不由感覺,涼北領導班子內部的態勢似乎比自己現在想象的還要復雜。
這時,樓下,一輛汽車開了進來,張磊看到車上下來的人,臉色一冷。
車上下來的人正是縣扶貧辦主任馮學亮,似乎有所預感,馮學亮往樓里走的時候,抬頭往張磊辦公室窗口方向看了一下,隨即看到張磊站在那里,接著低頭快步走進辦公樓。
張磊哼了一聲,走到辦公桌旁撥通內線電話:“何主任,你讓馮主任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其實張磊是可以直接給馮學亮辦公室打電話讓他過來的,但他沒有這么做,而是通過何青青。
張磊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馮學亮滿臉笑容推門進來:“張副hl,聽何主任說你找我。”
雖然張磊的職務是副hl,但馮學亮如此稱呼,還是顯出某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