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韓厲紅問道：“是凌秋月挑撥的吧？我就知道她恨我，她見不得我好。”

許志堅的臉黑了，“又來了，又來了，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永遠都是別人的錯。

韓厲紅你像個瘋子一樣，哪次不是你傷害的秋月？秋月什么時候主動傷害過你？”

韓厲紅死死盯著許志堅，嚷道：“我像個瘋子？許志堅，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這些年我對你怎么樣？我為你生孩子，操持家務，你升官了，轉頭就要甩了我？凌秋月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許志堅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攥得咯咯響，但最終只是冷冷道：

“韓厲紅，秋月從來沒說過你一句不好，倒是你處處針對她。”

韓厲紅突然撲上去撕扯許志堅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你呢？你心里只有你前妻！所以你就偏心秋月！念念呢？你管過念念嗎？！”

許志堅一把推開她，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韓厲紅，我最后說一次：離婚申請已經批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婚我離定了。”

他轉身要走，韓厲紅卻突然陰森森地笑了：

“許志堅，你以為你能干干凈凈甩掉我？”

許志堅，“你又發什么瘋？”

“你信不信，明天全分區都會知道，凌秋月根本不是你的‘女兒’，而是你前妻跟別人生的野種！”

空氣瞬間凝固。

許志堅猛地回頭，眼神駭人，“韓厲紅，你敢造這種謠，我就讓你這輩子再也穿不上白大褂！”

都說謠止于智者，現實中有幾個智者？人云亦云跟風的多。

對秋月很不好。

許志堅的話，還是把韓厲紅震懾住了。

這身白大褂要是脫了，她沒有工作了，以后怎么辦？

可就這么接受了，韓厲紅怎么想也咽不下這口氣。

……

賀東霆吃完晚飯又回部隊了，最近軍區有演習，他們營是要抽調參加的，這幾天要加班加點商討出一套方案來。

再回來就有些晚了。

今天有月亮，能見度一般。

賀東霆放慢腳步，目光習慣性地掃視四周，9年的軍旅生涯讓他養成了隨時保持警惕的習慣，即使在最熟悉的家屬區也不例外。

就在距離自家小院還有二十米的地方，一個黑影突兀地闖入他的視線。

那個人影正彎腰在他家門口徘徊，動作鬼祟。

月光下，賀東霆瞬間排除了是凌秋月的可能，她已經懷孕六個月，身形臃腫，而這個黑影纖細靈活。

“你在干什么？”

黑影猛地一顫，直起身子的瞬間，賀東霆看到對方手中有什么東西反射出冷光。

下一秒，那人像受驚的兔子般竄了出去。

“站住！跑什么跑？”

本能讓他立刻追了上去。

黑影對營區地形異常熟悉，專挑小路和雜草堆。賀東霆一邊追一邊在腦中快速排查可能的人選：不是營區家屬，就是內部人員，否則不可能對這里的岔路了如指掌。

前方的黑影突然轉向食堂后面的窄道，那是條死胡同，賀東霆心頭一松，加快腳步。

可就在拐角處，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仰倒，伸手撐著地面，才穩住了身形。

地面上一片油漬泛著詭異的光澤，賀東霆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湊到鼻尖聞了聞，是縫紉機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