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扶好嘍。”
“嗯,弟妹,快點吧。”
賀母猛地推開王花燕,坐了起來。
“二嬸,你,你活啦?”
“我什么時候死了?”
凌秋月喊了一聲,“快按住,救命要緊。”
凌秋月這么一喊,又有兩個婦女來幫忙,按腳的按腳,按頭的按頭。
賀母動彈不得。
凌秋月端起了勺子……
賀母急的大叫,“我沒喝藥!沒喝。”
凌秋月急的掉眼淚,“娘,你別犟了,這一院子的農藥味,你說你沒喝藥?咱別耽擱工夫了,耽擱了會死人的!”
賀母急咧咧的辯解,“我真沒喝,我是騙你們的,我把農藥瓶子兌水潑在院子里的。”
“那嘴里的泡泡是什么?”
“……牙膏……”
凌秋月早聞出來了。
兩個老婦女爬了起來,合著喝藥鬧著玩?
“就沒見你這樣的,你鬧的是哪一出?年紀一大把,丟不丟人?”
賀母破罐子破摔,“還不是因為東霆?他一點不管我死活,我是嚇唬他的。”
“都散了吧,沒事了,沒事了。”王花燕開始攆人了,鬧的這一出不光彩,真是光腚推磨——轉圈丟人。
凌秋月可不會留下找不自在,人家娘倆鬧矛盾不記仇,換成她就難說了。
她借口還有工作要忙,背起醫藥箱走了。
家里只剩下母子兩個,賀母心虛。
“好玩嗎?”
賀東霆臉色鐵青,是生氣,為了阻撓他和凌秋月,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賀母振振有詞,“都是你惹的,要不是你執意娶她,我至于嗎?”
賀東霆真生氣了,“你從來不反省自己的錯,錯都是別人的,你什么時候錯過?
既然你這么執拗,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我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回部隊。以后每個月的養老錢我寄回來,其他的事你別管。”
賀母扒門縫往里看,果然看見賀東霆正在收拾東西,看來準備玩真的。
就他那腿,那一身的傷,他怎么回部隊,路上得遭多大的罪?
賀母拉不下臉來,就只能去找賀大舅了。
賀母的娘家婆家是一個莊,當年就是看她有腿疾,爹娘才把她嫁一個莊上的,說放在跟前放心。
賀東霆父母沒少干仗,兩家沒少鬧騰,以至于賀母聽見同村的女孩相中賀東霆,她就應激。
賀大舅現在特現實,誰有利益他站誰。
“大妹呀,你不就是要孫子嗎?你說哪個女人嫁給東霆,生的孩子不是你孫子?”
理是這么個理……可是……
賀大舅繼續說道:“東霆能聽你的嗎?就算他聽了你的,娶了個媳婦別別扭扭的過日子,一干仗就埋怨你,幾年不回來,你覺得好?”
當然不好。
“要我說,秋月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孝順,沒有脾氣,也沒有壞心眼。現在又當了醫生了,除了嫁過人這一點,哪點配不上東霆?
我看你也別好人不為,放手別管了,倆孩子自己滿意就行。”
都說天下的父母,沒有一個拗過兒女的,這句話太絕對,但符合大多數。
賀母妥協了。
賀母推開門,對兒子說:“東霆,娘不管了,你愛娶誰娶誰,我不當這個仇人了。”
賀東霆不敢相信,這才過去多久,老娘就有了180度大轉變。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難以相信。
“你是說真的?”
“嗯,你娶誰我也不管了,有件事我還得和你說清楚,我不操持你們結婚,也不在喜慶場合上出現,你就權當你沒有娘。”
這是賀母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這一切,凌秋月都不知道。
檢查快結束的時候,賀東霆才拄著拐來了。
凌秋月給他檢查傷口,其他地方都結痂了,傷的最重的是腳踝。
凌秋月換了藥,又重新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