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月安慰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時間會給你答案的,先好好休息吧。”
“嫂子,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家大哥去世好幾年了,你為什么不改嫁啊?”
“個人問題,我不想回答,睡吧。”
凌秋月轉過身,背對著許念念閉上了眼睛。
她和許念念初次見面,連面熟都談不上,卻問這樣的問題,這讓凌秋月感到不適。
睡是睡不著的,許念念也是,感覺烙了好長時間的大餅,才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凌秋月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許念念也醒了,揉著朦朦的睡眼問:“什么聲音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凌秋月穿上衣服下床,“我去看看,你睡你的。”
“還睡啥睡啊,我剛睡著就被吵醒了。”許念念不無抱怨。
凌秋月走到院子,賀東霆正和人說話,還有孩子微弱的哭聲。
凌秋月走過去問道:“東霆,怎么了?”
“前面二哥家的石頭肚子疼,赤腳醫生治不了,知道許念念是軍醫,想讓她給看看。”
去公社太遠了,運輸工具稀缺,怕孩子堅持不到。
孩子的小臉扭曲,捂著肚子,在孩子爹懷里已經扭成麻花了。
“別廢話了,快進來。”
孩子放置在小床上,許念念也被喊起來了,起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她是軍醫,救的應該是軍人。
“孩子亂吃東西了嗎?”
二哥搖頭,“就喝的疙瘩湯,就著咸菜吃的煎餅,都和以前一樣。”
“腹瀉了沒有?嘔吐了沒有?”
二哥懵懂,凌秋月解釋,“就是拉肚子。”
“沒有拉肚子……吐了幾口,大夫,你趕緊的吧,孩子受不了了。”
被催促了,許念念很不耐煩,“我總要搞清楚原因,才能對癥下藥,病可以亂治的嗎?”
被吼了,二哥老實了。
人家是醫生,人家說的都對。
許念念在石頭的肚子上按了按,“這里疼不?”
石頭,“疼,疼,爹啊,她按我肚子。”
“住嘴,這兒呢?”
“疼……”
“是腸梗阻,這種情況只能去醫院做手術,不然有生命危險。”
二哥慌了神,“不能幫著治一下嗎?”
“得做手術,我沒法治。”
二哥很絕望,莊戶人生不起病,因為沒錢。
“真的治不了嗎?”
許念念搖一搖頭,“趕緊送醫院吧,耽擱不起,我是醫生,我比你懂,別把我的話不當話。”
二哥打算去借牛車,再問老少爺們借點錢來。
“二哥,需要多少我拿給你。”
都是鄉里鄉親的,賀東霆做不了壁上觀。
“十塊差不多了。”
賀東霆回自己那屋拿錢。
石頭已經在小床上打滾了,哭聲都小了很多。
“二哥,我可以試試嗎?”
二哥看著凌秋月,臉上寫滿了懷疑,“你能行?”
赤腳醫生都治不了,何況凌秋月這個剛學了沒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