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月盯著這張素描,雖然她不知道母親年輕時的樣子,莫名的就覺得像。
張慧蘭也曾年輕過,也曾這么漂亮過,也曾這么幸福過,也曾這么把她視為珍寶過……
是誰剝奪了這一切?
凌秋月眼底閃過的一絲波動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這些陳年舊事,不必再提了。”
許志堅滿滿的都是心疼,“許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讓你和你媽媽都吃了那么多的苦……”
“都過去了。”凌秋月打斷他,目光落在他泛白的鬢角上,“您現在有家庭,有女兒,何必打破這種平衡?”
“不管過了多少年,你還是我女兒,這和我有家庭沒有沖突啊。我要是早知道你媽是被害的,我不會另外有家庭。”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知道時已經沒法挽回了。
逃避不是辦法,凌秋月就答應了,“晚上吧,去家里,東霆也在家。”
許志堅又從軍用書包里拿出一串糖葫蘆,“妞妞,給你的。”
凌秋月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他在現代的爸爸,也是有什么好吃的都想著她,她都二十多了,爸爸還拿她當孩子。
凌秋月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
家里,韓厲紅看著女兒的身后,“念念,你爸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我爸讓我早回來了……我爸又怎么了?找凌秋月推拿按摩。”
“……”
“媽,你又在想什么?”許念念坐在沙發上,起身把電視打開。
韓厲紅回過神來,關上水龍頭,“我在想,你爸一共去找凌秋月不下十次了。”
“十次?”許念念轉頭說道:“次數越多不就證明越不好使嗎?
“是啊,越來越頻繁了。”韓厲紅的聲音里不無抱怨,“每次都說頭疼,可我看他回來時精神好得很,有時候還哼著小曲。
念念,你打聽打聽有沒有別的老醫生會推拿按摩的,以后讓你爸別去找她了,煩。”
“知道了,媽,我也煩,昨天拿的那兩盒藥,今天她就追著我要。”
以前凌秋月沒在的時候,她拿點感冒藥什么的,也不會聲張,賬上改動一下就可以了。
韓厲紅問道:“你拿藥的時候沒人看見嗎?”
“沒有。”
韓厲紅有了主意。
凌秋月早早就和賀東霆打過招呼了,讓他晚上不要加班,早點回來。
剛吃過晚飯,許志堅就過來了。
其實兩家隔著不過500米。
賀東霆倒了一杯茶,“首長,請喝茶。”
許志堅兩邊吹氣,輕輕喝了一口,“你這茶葉不行呀,我那里有點信陽毛尖,分你一點。”
“那個太貴,喝不起。”
“我分你的,不要錢。”
“那就先謝謝首長了。”
“跟我還客氣……”許志堅小聲問:“我是你岳父,你知道嗎?”
“聽我媳婦說了,首長,我對你有很大的意見。”
許志堅苦笑,“你是替妞妞問罪來了,說吧,把你的意見都說出來。”
“我媳婦丟了20多年了吧,你找過她嗎?”
“我一直在找,只要是一個省的戰友,我都拜托過,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消息。”
賀東霆,“我媳婦認你很簡單,你想過要公開嗎?你想過你家里人的態度嗎?”
這個問題許志堅想過,“我要先征求妞妞的意見,我是希望公開的,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她了。至于我家里人的意見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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