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大白菜,凌秋月多做了,是打算晚上再吃的。
賀東霆吃的有點急,看樣子真餓了。
“東霆,你把煤球爐子搬你身邊,我看你冷。”
“不冷,這東西晚上不能放在屋里頭,我是說煤球爐。”
凌秋月倚著床頭和他說話,“晚上都搬出去的,就白天。”
賀東霆這才放心了些。
“我去衛生所找你了,他們說你請假了,是不舒服嗎?”
難怪賀東霆干啥都小心翼翼的。
“他們這么跟你說的?”
賀東霆點頭,“另有隱情?”
“不,是他們給我面子了,我救了一對母子,他們說我違規操作,告我了。”
雖然凌秋月說的云淡風輕的,但賀東霆還是聽出來了一些怨氣。
“怎么回事啊?”
凌秋月就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難道我見死不救就是對的嗎?”
賀東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見死不救,當然是錯的,這件事就是有人搞針對。”
“其實用產鏟或多或少都會留印記,這不是不可逆的,過兩天就會消了,難道真有人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
賀東霆收拾了碗筷,坐在床邊上,拉住凌秋月的手,“剛好可以休息,這件事你就別想了,天塌不下來……就算天塌下來了,有你男人頂著,我替你出氣。”
前半句很好,后面半句就不行了,凌秋月拉住他,“你可別胡來。”
賀東霆會有一個好的前途,可不能沖動。
不值得。
“我們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你見我什么時候沖動過?”
凌秋月捶了男人一下,“誰跟你是光屁股長大的?”
賀東霆輕笑,“對,女同志臉皮薄,是我說錯了,我出去一趟,你先休息。”
凌秋月確實沒見過賀東霆沖動過,就松手了。
賀東霆穿上軍大衣,踩著嘎吱嘎吱的雪走遠了。
孔凡升是真高興,剛回來就聽說媳婦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安排好事務他就瞅時間回來看兒子。
剛清出來的路很狹窄,孔凡升就和賀東霆走了個對頭。
“營長。”孔凡升先敬了一個禮。
賀東霆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走了,一家子白眼狼。
孔凡升撓了撓自己的毛寸,賀東霆好像生氣了,他趕緊檢討了自己,好像也沒得罪營長啊?
要不,就是和媳婦吵架了?
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條池魚。
孔凡升回到家,媳婦是抱著他又捶又哭的,他只能小聲安慰。
安撫好媳婦,他才去看兒子,小小的一只,扛著手睡覺,小嘴還無意識地嘬著。
“他是不是餓了?”孔凡升看著媳婦的某個部位,“你不喂孩子嗎?”
“剛喂過,他不餓。”
孔凡升的眼睛就沒從小肉球上挪開過,“兒子臉上怎么了?”
已經消淡了很多,但還是能看的出來。
“是產鉗夾的。”
孔凡升不明白,“產鉗是什么?怎么會把孩子夾成這樣?”
黃麗萍遲疑了一下,才把那天自己的險境,凌秋月用產鉗把孩子夾出來的事,全說了。
“是夠嚇人的,等什么時候我帶點禮品謝謝賀營長嫂子。”
“你兒子都這樣了,麗萍差一點死了,你還打算去謝謝人家,你是好心沒處放了?”
黃母一直躲在外屋,是給小兩口單獨相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