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月揉了揉腦袋,爬起來去倒水。
桌子上有涼開水,兌的溫水下肚,凌秋月才覺得好受點了。
她找了體溫表,量了一下體溫,三十八度二,不算太高。
凌秋月又兌了溫水,給自己物理降溫。
看了看手表,才是十一點多一點,還要七八個小時才天亮,她怕自己支撐不住。
和溫紅玉家只有一墻之隔,凌秋月就拿起凳子在山墻上敲了幾下,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
不一會兒,溫紅玉趴在墻頭問:“秋月,你砸的墻?”
娘倆都在東臥室睡,夜晚出音,凌秋月砸第二下的時候,她就醒了。
凌秋月有氣無力地說:“嫂子,我感冒了。”
軍強得過流感,發現的及時治療的及時,這會還懨懨的沒精神,可想而知流感有多厲害。
“那怎么辦啊?我給你熬藥嗎?”
兩家中間的墻不高,溫紅玉踩著矮梯子就過來了。
“我……這個月的月事沒來,我早上起來還有點惡心,還不確定是不是懷孕了,藥不能亂吃。”
溫紅玉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恭喜還是該心疼了。
“那怎么辦啊?幫你物理降溫?”
“我已經做過了,嫂子,你去找趙嫂子,問問她能不能找輛車送我去醫院啊?天亮了再去,我怕耽誤了。”
“好,我現在就去,你在家等著。”
把凌秋月扶上床,她帶上門就走了。
凌秋月是躺著難受坐著難受半躺半坐也難受,流感病毒來勢洶洶。
天天接觸流感病患,凌秋月知道自己逃不掉,可沒想到來的這么猝不及防,偏偏又選在了晚上。
時間不大,溫紅玉回來了。
“主任嫂子去找車了,一會就來,還喝水不?”
“喝。”
在家里,凌秋月也是戴著口罩的,她喝了幾口水,又把口罩戴上了。
“嫂子,你回家吧,還有軍強,找不著你又得急。”
“我等嫂子她們來的。”
趙云芳大半夜的去找營部留守的戰士,說明了情況,車、人都需要。
食堂的采購車剛好派上了用場,排長又囑咐戰士慢一點,照顧好嫂子。
凌秋月聽到了三輪車的聲音,溫紅玉高興的說道:“終于來了。”
趙云芳小跑著走了過來,“弟妹,需要帶什么嗎?”
也就帶件厚衣裳喝水的茶缸子,還有飯盒。
以后缺什么再回來拿,有可能很快就回來了。
趙云芳扶著凌秋月往外走,“把門鎖上,我跟你一塊去。”
“嫂子,你家里還有孩子,你就別去了。”
“你一個人,我怎么能放心?我孩子大了,大的照顧小的,不用我操心。看情況我早點回來。”
上了車,凌秋月就虛弱無力的靠在車上,趙云芳半攬著她的胳膊,“小王,車開的慢一點,穩一點。”
求穩,三輪車走了快半個小時。
凌秋月虛弱無力,是趙云芳背著她進了急診室。
“大夫,快幫著看看,感冒了。”
值班大夫連忙讓凌秋月躺在檢查床上,開始進行檢查。
量體溫、看喉嚨、詢問癥狀,一番檢查后,大夫嚴肅地說:“確實是流感,先住院吧,我開藥。”
凌秋月攔住了,“我這個月的月事已經超了八九天,也不確定懷沒懷孕,用藥上要謹慎一些。”
凌秋月也給自己把過脈,可能是她學藝不精,要不就是時間太短,她沒把出來。
“因為你疑似懷孕,能選擇的藥品就少了。”
趙云芳一聽,心里揪了起來,忙問:“那該怎么辦?”
大夫思考片刻說:“先進行物理降溫,密切觀察,如果體溫降不下來,再考慮用一些相對安全的中藥。”
在醫院里,趙云芳一直守在凌秋月身邊,不時用溫水給她擦拭身體。凌秋月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賀東霆的身影,她伸出手想抓住,卻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