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示意凌秋月坐下。
“別緊張,我們今天來是核實一些情況,你只需要按照事實來回答就行。”
凌秋月點點頭,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這句話她還是知道的。
不過她就隨口說了一嘴,應該不是多大的罪過,頂多批評教育。
“好。”
“你是賀家收養的?”
凌秋月糊涂了,這劈叉劈得有點遠。
“對。”
“聽說是你父母生活貧困,才把你送養的?收了賀家十元錢,還有一些糧食?”
這不調查的挺仔細嗎?確實是核實。
“我聽我養母,也就是我婆婆說過,好像是這么回事,那時候我還不記事,不知道真假。”
“是這么回事,最近我們抓到了一個拐賣人口的團伙,他們交代的十二起人口販賣案,其中一樁案件的信息,和你的情況十分吻合。”
凌秋月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送養的,是拐賣的?”
公安人員點點頭,“對,你被送到賀家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么物證?”
凌秋月想起那把老式鎖鑰匙,“聽說我脖子上帶著一把老式鎖鑰匙,在我婆婆手里,其他的沒聽說過。”
時過境遷,連犯罪分子提供的信息都是模模糊糊的,凌秋月的具體信息還是公安同志通過詳細調查得來的。
既然是拐賣的,凌秋月想見見原主的親生父母了。
凌秋月摸了摸耳朵,“我這邊有一塊痣,我還認識一個人,她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塊痣,有可能她和我有關系。”
公安同志記錄下來了,還有待調查。
凌秋月還隨著兩位同志回賀家拿了物證。
賀母把凌秋月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又干啥事了?”
“沒干啥事,我不是我爹媽養不起送人的,我是被別人偷走的,我要那個老式鎖鑰匙。”
賀母不敢相信,“真的嗎?那兩個人來送孩子,跟真的一樣,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那女的還掉眼淚,誰也想不到那不是你爹媽。”
本來一把鑰匙也不是多么稀罕值錢的東西,可這是唯一的物證,賀母還是很痛快地拿了出來。
凌秋月發現賀母咳嗽,就問道:“咳嗽多久了?”
“有個兩三天了。”
“有沒有發熱?”
“不知道,就是不愛動彈,愛害冷。”
八月呢,賀母穿上夾襖了。
“下午下班后我回來給你送藥,記得多喝水。”
不管以前有多少不愉快,賀母是賀東霆的娘是事實,凌秋月愿意愛屋及烏。
凌秋月跟著公安同志回到衛生院,公安人員表示會盡快根據這把鑰匙和凌秋月提供的線索展開調查。
下班后,凌秋月去給賀母送藥,晚上就宿在家里了。
新房的喜氣還沒散盡,凌秋月躺在床上看書,夜生活貧乏,實在是無聊的很。
“撲通。”就像重物落地的聲音。
凌秋月掀被下床,趿拉著鞋子跑了出去,只見賀母摔倒在地上,很是痛苦。
“娘,你怎么了?”
賀母喘息著,“我難受……”
凌秋月扶她回炕上躺著,拿出了體溫計量體溫。
“秋月,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多想,家里有一個醫生,怎么會看著你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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