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月起的早,她還惦記著山上的籃子和藥草。
剛打開門,就看見裝著藥草的籃子就放在門口。
除了昨晚她挖的,還有幾株是新鮮的,葉子還掛著露珠。
不用問,就知道賀東霆一大早就上山了。
凌秋月洗手洗臉,穿到這里沒有牙膏牙刷,她就對著小鏡子,用干凈的抹布擦拭牙齒。
等有工資了,她高低去整上一套。
賀東霆晨跑回來了,進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東西,用麻紙包著。
“給你。”
凌秋月納悶,“什么東西啊?”
她還是解開了,里面是牙刷牙膏。
凌秋月抬頭問賀東霆,“給我的?”
“是,用這個方便些,在部隊很多人都在用。”
“多少錢?我記賬。”凌秋月問道。
賀東霆盯著凌秋月,足足有一分鐘,結果什么都沒說,轉身去掃院子了。
凌秋月不理解,她說錯了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只接受花自己父母、將來另一半的錢。
賀東霆不說價錢也沒關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凌秋月挽起袖子,賀東霆搞來了兩斤大米,她打算熬米粥,再做個韭菜炒雞蛋,早飯就齊活了。
飯后,凌秋月收拾了一下就走,“娘,我走了。”
賀母點點頭。
昨晚差點撕破臉,沒想到一覺醒來,凌秋月又像沒事人一樣,跟她打招呼。
賀東霆剛想起身,賀母用力一按他的肩膀,“坐下。”
賀東霆不明所以。
“你說你嫂子是不是變了?”
“她哪里變了?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嗎?眼睛變了,還是鼻子變了?”
“眼睛鼻子沒變,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了,以前她哪有這么多話?她哪敢跟別人吵架?她,她現在連我的話都不怎么聽了。”
賀東霆想了很多。
“她遇上的事太多了,很小就來了咱家,她把我們當親人,我們拿她當親人了嗎?”
賀母不服氣,“我哪里待她不好了?”
有些話,賀東霆已經憋了很久了,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你待她好,是因為她不挑不揀不抱怨,掙了工分還得回家做飯,大冬天給你暖腳,干的給您吃,稀的留給她。
大哥對她什么態度,你不是不知道;明知道她嫁給大哥不會過的好,你還是讓她嫁了,這要是你親閨女,你會這么干嗎?”
賀東霆不是沒給凌秋月寫過信,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希望自己這個異父異母的姐姐,能夠過的好,能夠嫁一個心里有媳婦的男人,而不是像大哥這樣的。
可惜,凌秋月這么多年事事聽娘的,她做不出忤逆賀母的事。
凌秋月如今的改變,是賀東霆樂見其成的。
“她是我養大的!嫁給誰我說了算。”賀母也只能抓這一點了。
“你要是還覺得對我姐有點情義,就別給她找阿貓阿狗,別讓別人打她的主意,就是我堂哥也不行!”
賀母也不能說是壞人,和外人有沖突時,她是向著凌秋月的;要是和兩個兒子有了沖突,她自然是向著兩個兒子的。
賀母:“……”
……
今天,凌秋月他們跟著師父查房了,接觸到了真正的病人。
單雪緊張的不行,“月姐,你試試,我手心都冒汗了。”
“緊張什么?等會多聽多看多記,我們之前學的算是紙上談兵,這才是真的實踐。”
凌秋月準備了紙筆,她很注意醫患之間的對話,一一記錄了下來。
病灶的外部特征和病理她也有記錄。
她以前是外科醫生,和現在學的有本質上的區別,她就像海綿,努力地汲取著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