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英,凌秋月開始想對策,別小看了農村,因為文化低,人愚昧無知,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
要是私底下對她下手,可是防不勝防。
她必須盡快把這件事搞到明面上去,不然吃了虧怎么辦?
看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直到早上,賀母才知道凌秋月要去公社參加培訓的事。
賀母嘟嘟囔囔的,“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干什么赤腳醫生,還得給人往腚上打針。”
賀東霆不樂意聽了,“娘,你說什么呢?這是工作,到你嘴里怎么就變味了?”
凌秋月不說話,讓人家娘倆吵去吧,再有一天她就去參加培訓了,不摻和了。
人家娘倆吵架不記仇,她是個外來者。
“我就覺著一個女人學這個干什么?有這個名額還不如給你大舅家孩子,你大舅給咱家出了力了。”
兩個孩子還小那會,賀大舅沒少來給孤兒寡母撐腰。
“一碼歸一碼,這個名額就是我姐的,誰也別打主意。”
凌秋月安靜地吃完飯,把飯桌收拾了,碗筷洗好,就把自己的兩件衣裳找出來,還有賀母和賀東霆的換洗衣裳,打算去河邊洗了。
“秋月,你四嬸子給你介紹她娘家侄,挑個時間你們見見?”
凌秋月看了一眼賀母,這幾天特別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我要去衛生院參加培訓了,現在不考慮這個,娘替我回了吧。”
“培訓也不耽誤你找對象啊?”
凌秋月笑著問:“娘,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為什么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
賀母多多少少有一些慌亂,“我是為你好,建設都走了三年了,你為他守了三年,夠了。”
“上一次我相親相了只狗,到如今晚上還做惡夢,就是介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無的人家,我也不相,因為我害怕。
要是這個家容不下我,我以后少回來,等我能掙錢了,我就搬出去住,你就當把我嫁了,不用為我心煩。”
這次輪到賀母不說話了,她找不到話來應對。
以前她確實心疼秋月,可現在她怕,東霆越對秋月好,她越怕。
就怕秋月近水樓臺先得月,把二兒子連盆帶花端走了。
凌秋月端著盆子就走了。
小河邊上,一排青石,四五個婦女在洗衣裳。
麥收差不多掃尾了,就有婦女請半天假,把一家人的衣裳都洗了。
“秋月來了?”有一個婦女跟凌秋月打著招呼。
凌秋月點點頭,蹲下洗衣裳。
婦女扎堆的地方,就是小型宅斗現場。
就算你默不作聲,也會卷進去。
“秋月,聽說你開竅了,想嫁人了,看上糧站牛主任了?”
凌秋月停下洗衣服的動作,看向說話的人,年紀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腆著個大餅臉,挑釁的回視凌秋月。
見她這么問,有人笑的不懷好意,有人暗戳戳的等著看凌秋月的笑話。
凌秋月笑著問:“彩云嫂子是聽誰說的啊?”
彩云嫂自然不會把人供出來,“很多人這么說啊。”
“很多人是多少人?都是莊上的,你不會不認識吧?還是說根本沒人說,是你造的謠?”
彩云嫂作死地說道:“是不是造謠只有你知道,我們都是外人怎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