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經歷這么多事情,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畢竟人非草木。
其實跟他在一起,從任何方面來看,都是最好的選擇。
許昭意羞于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微笑著說:“沒有下輩子。”
“那你…”
“你躺一下吧,我把你的床放下去。”許昭意打斷他的話,推開他,轉身拿起遙控器,走到床尾,把床控平。
這時,護士送藥水過來。
接下來,換藥,吃藥,打點滴。
一通操作,蘇之赫疲憊得昏昏欲睡。
許昭意就守在他身邊,或許藥水有助眠效果,亦或許他身體還很虛,很快就睡著了。
她靠在床頭柜,凝望他俊逸的臉龐,蠢蠢欲動地想幫他刮掉臉上的胡茬。
盯著看了很久。
她忍不住抿唇淺笑,垂下頭,心里莫名的悸動。
竟然老想著給他刮胡茬,她到底是不是動心了?
她撐著頭,側著腦袋,靜靜地陪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傳來敲門聲。
她回頭,見到顧雪拎著水果籃和鮮花進來,“昭意,赫哥還沒醒嗎?”
“醒了。”許昭意起身去接她的果籃和鮮花,小聲說,“剛剛換藥打針,又睡著了。”
“哦,那我就不吵醒他了。”顧雪壓低聲音,望著蘇之赫,滿臉愁容,“許溫柔太壞了,真該拉去槍斃。”
許昭意把鮮花插到花瓶里,苦澀抿唇,點點頭。
顧雪走到許昭意身邊,又問:“聽說赫哥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是嗎?”
許昭意點頭。
顧雪感慨:“昭意,如果這世上有男人肯為我付出生命,別說他有錢有顏又有才華,即使他是殘廢的窮人,我也會感動得要命,難道你一點也不感動嗎?”
“感動啊!”許昭意挽著她的手,往外走,不想吵醒蘇之赫。
顧雪:“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
許昭意淺笑著點了點頭,耳根有些發熱,“應該有吧,不太清楚。”
“你還想離開他嗎?”顧雪問。
兩人來到長廊外面,坐在長椅上,許昭意沉思片刻,“好像沒有那么強烈了,如果他是認真的,我覺得跟他一輩子,也不差。”
顧雪輕拍她肩膀,“你能想通就最好,哎,反正我是沒有機會的了。”
許昭意側頭望著顧雪,從她眼底看到一絲遺憾。
顧雪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緊張道:“對啦,我搬回家住,不想住蘇園了。”
“怎么了?”許昭意好奇問。
“蘇園來了個女的,聽說是蘇之赫內定的未婚妻,住進蘇園兩天了。”
許昭意心里一緊。
顧雪輕嘆,“赫哥的媽媽帶她過來住的,還明里暗里讓我離開,我也不好意思再住在蘇園。”
許昭意緩緩握拳,心尖發顫,莫名地悶堵不安。
“我覺得赫哥能保護好你,我挺放心的,倒是你,一定要跟赫哥站在統一陣線上。”
“知道了。”
“我哥也升職了。”顧雪望著她,“你最近有沒有聯系我哥?”
許昭意搖頭,“沒有,替我恭喜他升職。”
“怎么不聯系了?是放不下我哥嗎?”
“不是。”
“那是為什么?”
許昭意輕嘆一聲,無奈地苦笑,“阿赫很愛吃醋,占有欲太強了,不想惹麻煩。”
顧雪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坐在長廊上閑聊了好久。
顧雪離開醫院后。
許昭意回到病房,蘇之赫沒還沒醒,她躺著陪護床上睡。
傍晚,紅霞滿天。
許昭意被一聲悶響吵醒。
睜開眼時,看到蘇之赫下床,單手握著吊瓶桿子,虛弱的步子往廁所走去。
她急忙下床,快步跑過去,扶著他的手,著急道,“你要去衛生間,怎么不叫我?”
“你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我想讓你多睡一會。”他的手搭在許昭意的肩膀上。
兩人推著吊瓶桿子,緩步進入衛生間。
“你是想上廁所嗎?”許昭意問。
蘇之赫單手扯著病號服的褲頭,“小便。”
“我幫你。”許昭意彎腰,把他把褲頭解開,扶著他的腰和手臂,把頭轉到另一側。
“幫我扶一下。”
許昭意臉頰瞬間緋紅,耳朵溫熱,伸手去扶。
蘇之赫猛地一抖,縮了縮,喉結滾動,嗓音啞沉:“不是這里,扶我的褲子,太松了會掉。”
這一瞬,許昭意臉蛋通紅,羞澀不已,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她扶著寬松的褲頭。
尷尬的水流聲很是通暢,許昭意從來沒見過。
有些好奇。
偷偷瞄了一眼。
視覺沖擊有些大,她瞠目結舌。
蘇之赫望著她泛紅的臉頰,鬼祟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上完廁所,她幫他系上褲頭帶。
來到洗手池面前,蘇之赫洗手,許昭意拿起臺面上的自動剃須刀,“阿赫,我幫你剃胡子吧。”
蘇之赫抬眸,透過鏡子,看到下顎上隱隱的胡茬,感覺并不是太明顯。
他摸了摸,確實有些扎手。
“你幫我?”蘇之赫詫異地望著她,有些不敢置信。
許昭意研究自動剃須刀,“我沒給男人剃過胡子,不是很懂。”
“沒關系。”蘇之赫彎腰,把臉哄到她面前,深邃的黑瞳格外炙熱,凝望著她的臉蛋。
許昭意的視線落在他下顎處,小心翼翼地把小機器貼到他下頜。
她極其認真,動作溫柔。
他抿唇,左右頂起臉頰,讓她更好地剃著。
他的眼神炙熱黏糊,烙在她臉上,性感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衛生間的氣流變得燥熱,兩人的氣息變得粗沉。
剃完后,許昭意伸手摸著他的臉頰和下顎,緩緩繞圈,想要手指探一下哪里沒有剃。
蘇之赫猛地握住她的手指。
許昭意一驚,抬眸望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