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打擾,便把手機調成靜音,錯過了蘇之赫五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微信。
看得出來,他很著急。
“昭意,你去哪了?”
“快接電話。”
“為什么不接電話?”
“乖,別跟我鬧,我要生氣了。
“接電話。”
許昭意看著他發來的每條信息,都透著迫切和不安。
她回撥。
手機秒速接通,傳來蘇之赫的聲音,又溫柔又急迫:“昭意,你在哪?你干嘛去了?為什么一大早出去不跟我說?”
換作以前,她會覺得窒息,但此刻,她聽到這個男人心底里的慌張。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兇狠又陰冷的男人,聲音竟然會發顫。
“我沒事,出來逛街,手機靜音我看到你的來電。”
“出去逛街為什么不叫司機送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往許明所住的別墅區走?”
許昭意呼一口氣。
看來他是真的急壞了,起來發現她不見,應該是用關系調出道路上的監控了。
“你在怪我?”
“沒有。”蘇之赫的聲音瞬間軟下來,輕聲輕語:“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接你。”
“我快到蘇園了。”許昭意心里有些激動,“阿赫,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可以推翻我媽自殺的案件,可以重新立案了。”
“危險的事,讓我來做,好不好?”蘇之赫語氣極其無奈,帶著一絲不悅,“你有什么想法和主意,可以告訴我,別一個人去冒險。”
“這事,只有我能做。”許昭意心里清楚,能激怒許溫柔,從她嘴里套出這些話來,只有她。
因為她只要站在許溫柔面前,許溫柔都會氣得失控,是沒有緣由的討厭她。
這也是她能套到話的突破口。
“行,車子回到哪里了?”蘇之赫追問。
許昭意側頭望向窗外。
“剛下高速,進入…”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輛轎車逆行而來,直沖他們的車。
司機猛地打轉方向盤,突如其來的極速轉彎,許昭意受到力量的沖擊,直接往側邊倒,手機飛出去,整個頭部撞到玻璃上。
下一秒,砰!
一聲巨響。
許昭意感覺整個身體向前撞,又被安全帶扯了回去,緊接著跟轎車一起在天空翻了過去。
跌到地上的時候。
許昭意只覺得天旋地轉,全身骨頭散架了似的,視線模糊,虛弱。
手機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卻隱約聽見蘇之赫著急的聲音:“昭意…昭意,你怎么了?”
許昭意整個身子是倒躺在車內的。
這時,她眼前出現一個人影,他單膝下頓,用力扯著車門。
許昭意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是來救她的,還是來害她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用盡全力,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偷偷地把筆塞入座椅的縫隙里。
在男人扯開門,粗魯地拉扯她的安全帶時,她就知道,這個人就是逆行而來的司機。
男人粗魯地把她從車里扯出來。
動作過于粗暴,她本身也頭暈,逐漸地,失去了意識。
——
許昭意再醒來的時候。
她頭很痛,眼前一片氤氳,灰蒙蒙的,暗黃的燈光只照著她的位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她動了動,發現手腳都被捆綁著,無法動彈。
“救命…”她試圖大喊,聲音沙啞無力。
這時,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
咔!其他地方也亮起了燈,雖然一片暗黃,但可以看得清楚,這里是一個舊倉庫,到處都堆放著工業廢桶。
從陰暗處傳來腳步聲。
許昭意逐漸看清來人,是兩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那雙鋒利的眼睛格外兇狠。
男人單膝跪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
“啊!”一陣疼痛襲來,許昭意被扯著仰起頭,驚懼不安地望著對方。
“錄音筆在哪里?”男人怒問。
許昭意虛弱的聲音低喃:“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什么錄音筆。”
“還裝,說,錄音筆藏哪了?”
“我真不知什么錄音筆,是許溫柔對吧?她以為我錄音了?”許昭意說著,忍不住笑了笑,“我哪有她這么有心機?我真的沒有錄音。”
另一個男人說:“她身上都搜遍了,手機解鎖也查過,確實沒有錄音,會不會搞錯了?”
男人推開許昭意的頭發,搖頭:“不可能,老板說了,她非常狡猾,很會耍心機,而且聰慧得很,肯定有錄音,定是藏起來。”
“會不會在那車上?”
兩人對視一眼,恍悟!
“你在這里看著她,我去找那輛車。”男人匆匆轉身離開。
等他拉開大鐵門的一瞬。
猝不及防的一腳,狠狠地踢上他的胸口,他被踢得往后腿,直接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上。
見狀,許昭意身邊的男人快速掏出匕首,狠狠抵到許昭意的喉嚨上。
許昭意也慌了,脖子被冰涼涼的刀刃抵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很是害怕。
而面前,蘇之赫帶著幾名健碩高大的保鏢沖進來,她的心又穩了些許,很是感動。
他來了。
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黑,那張俊冷的臉又沉又兇狠,仿佛嗜血的猛獸,帶著他的獸群來了。
他強大的冷氣場讓握刀的綁匪發抖,另一只手拉著許昭意起身,往后退,沖著蘇之赫等人怒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
男人用力,刀子刮傷了許昭意白皙的脖子,幾滴鮮血隱隱滲透出來。
蘇之赫身軀一僵,眼底透著一絲慌張,嗓音發顫:“不…要,不要傷她,我放你們走,只要你不傷她,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許昭意望著蘇之赫惶恐的模樣,有些不解。
他明明這么強,帶著怎么多保鏢,就因為她被這個不堪一擊的小嘍啰挾持著,就怕成這樣?
她有那么重要嗎?
突然意識到這點,許昭意心尖莫名酸澀,眼眶被淚花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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