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愈發的卑微:“我不強迫你結婚,不強吻你,也不睡你,這樣可以嗎?”
許昭意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心里堵得慌。
她側頭,雙手推上蘇之赫的胸膛,用力往外推。
可他身軀挺拔,體格健碩,完全推不動。
她氣得聲音高了幾分貝,“蘇之赫,我不愛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有感覺的。”
蘇之赫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依舊不管不顧地繼續問,“我給你建最豪華的花園城堡,我給你買郵輪,豪車,飛機,奇珍異寶。”
許昭意閉上眼,態度強硬:“我不要。”
“我帶你全世界去旅游,吃最好的美食,看最美的風景,享受最幸福的人生。”
“不需要。”許昭意氣得慌,心里莫名難受,眼眶也忍不住泛起氣霧。
“是我太忙沒時間陪你嗎?”蘇之赫越說越急,“我以后每天都早點下班,周末和假期全都給你,我助你登上事業的巔峰,我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許昭意閉上眼,心里酸痛酸痛的,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她極其憤怒,低吼道:“我什么都不要。”
蘇之赫直起身,雙手握住她手臂,眼眶紅透了,濕濕的,又怒又急,語氣不自覺變重:“許昭意,你到底讓我怎么做,才能愛我一點點?我不要多,一點點就夠了。”
許昭意被他的怒意嚇得僵住,凝望他通紅的眼睛,里面全是悲傷。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蘇之赫想哭的模樣。
那雙好看的眼睛,少了凌厲的光芒,沒有昔日的強悍,流露出來的全都是軟弱。
她想到了蘇老夫人的話。
你們所有人都不愛他。
而這些人,都是蘇之赫最想愛的吧?
或許是她的共情能力太強,又或許是看到男人眼里強忍的淚,她心有點疼!
愛不是憐憫。
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未來。
蘇之赫不懂什么是愛。
想要她,不過是占有欲作祟。
就像一個玩具,得不到的時候,就日思夜想,不擇手段。
得到了,玩膩了,終究會丟棄的。
“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愛。”許昭意語氣變得溫柔,“但你要放我離開。”
蘇之赫苦笑著,僵硬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往后退,單手扶額:“不可能,你離開我的那一年,我想你想得要瘋了。現在,我們在一起這幾個月,是我人生最充實最幸福的日子,我不可能放手的,即使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埋在我的房間里。”
許昭意心里發慌,淚水瞬間溢滿眼眶。
她不知道為什么心疼。
但她真的害怕。
這種瘋子,現實中,誰敢跟他在一起?
許昭意側頭,伸手抹掉眼淚,深呼吸一口氣,邁開大步往前走。
她掏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
蘇之赫快步追上,握住她的手臂,“昭意,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家。”
“不用。”許昭意用力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打車回去。”
蘇之赫再次握住她的手,搶走她的手機,語氣肅冷:“我送你回家。”
許昭意看著他前走的手機,氣惱道:“你永遠都不懂得尊重人。這就是你跟顧宴不一樣的地方,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個性,你尊重我了嗎?你給我自由的選擇嗎?”
蘇之赫愣住,四目對視,兩人的眼眶全紅了。
心揪著難受。
許昭意含著淚,冷笑道:“我最討厭霸道又不講理的男人了。”
蘇之赫深呼吸一口氣,大手緩緩松開她的手臂,憋了淚,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把手機遞給她,“好,我知道了,只要你不離開我,除了公司的事,其他的我都聽你的。以后,你說一我不說二。”
蘇之赫這種哄人的功夫,還真的有一手。
許昭意覺得,他越來越上道了。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形成了29年的人格,又怎么可能輕易改變。
她拿回自己的手機,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繼續往前走。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找車,就是想沿著海邊大道一直走。
蘇之赫轉身凝望她遠去的背影,寬厚的雙肩格外沉重,仿佛要把他壓彎了。
他想不明白,許昭意想要的愛到底是什么。
心臟好痛,好痛!
感覺要呼吸不上來了!
看著她的背影,好像回到小時候,看著父母牽著大哥,抱著弟弟從蘇園離開,留給的他,永遠都是背影。
他從小就好奇,母親那雙白白嫩嫩的手,牽起來是什么感覺。
奶奶的手太枯了,干煸無肉。
直到他26歲那年,遇到許昭意。
第一次見到她,竟對她產生了想誰她的沖動。
他以前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這種生理性喜歡。
有了許昭意,才知道,牽手和親吻的會讓腎上腺素飆升,還會分泌多巴胺。
那種沖動的欲望,幸福又開心的感覺,是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
許昭意偷偷離開他之后,他以為其他年輕漂亮的女子也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
他試過跟別的女子牽手,毫無感覺,反而覺得隔應。
換了幾個,都找不到那些感覺。
他甚至讓對方脫了衣服勾引自己,除了生理起了些許反應,心里格外的排斥,有種惡心感,滿腦子都是許昭意,完全不想碰其他女人。
他知道,這輩子非許昭意不可。
她被困著痛苦。
他找不到替代品,又何嘗不痛苦呢?
他回到車上,神色落寞,閉目養神。
司機啟動車子,行駛而去。
一個小時后,蘇之赫回到蘇園。
剛下車,就聽到屋里大吵大鬧,尖叫聲不斷。
他加快腳步進入客廳。
眼前的一幕,讓他感覺得很是可笑。
許溫婉穿著性感睡衣,被鄧瑩扯著頭發,咬牙切齒往死里拽。
蘇之澤也穿著睡衣,憤怒又著急,緊緊護著許溫婉,試圖扯開鄧瑩的手。
蘇之南扶著蘇老夫人,站在邊上著急得上火,憂心忡忡卻不敢上前幫忙,深怕被卷入這場廝殺里。
許溫婉疼痛的尖叫聲:“啊啊好痛,好痛,澤,救救我…”
鄧瑩憤怒的謾罵聲:“你個臭不要的賤人,你敢勾引我老公?”
蘇之澤的勸道聲:“阿瑩,放手,我讓你放手,聽見了嗎?”
起起伏伏,交集在一起,格外的嘈雜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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