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許昭意在客廳里陪老夫人聊了一上午。
吃過午飯又陪著她到外面散步。
蘇老夫人一直給她講蘇之赫小時候的事情,總是有意無意地灌輸她一種意識流,仿佛要想從她內心改變她對蘇之赫的看法。
她覺得真沒這個必要。
因為從認識蘇之赫開始,她就沒覺得他是個壞人。
傍晚,天氣逐漸冷下來。
許昭意正陪著蘇老夫人在飯廳里吃晚飯。
屋外傳來車輛的聲音,緊接著是沉穩的腳步聲傳進來。
蘇老夫人連忙放下筷子,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可能是阿赫回家了。”
許昭意也跟著轉頭看過去。
數秒后,蘇之赫一身黑衣外套,氣場清冷矜貴,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來,臉色從容溫和。
或許是聽了蘇老夫人說了一整天關于蘇之赫童年的事情,許昭意此刻看他,竟然有一絲心軟。
她在憐憫這個男人。
明明天之驕子,卻沒有幸福的童年,現在還能活著,也是不容易。
蘇老夫人說他以前不愛笑。
想想曾經,她在法國認識蘇之赫的時候,剛開始他確實不愛笑,也不愛說話。
只是后來兩人熟悉了,才慢慢有了話題,也能說笑。
蘇老夫人連忙招手:“阿赫,你下班了,吃晚飯沒?”
“今天在公司食堂吃過了。”蘇之赫來到客廳,坐到許昭意身邊,忍不住向她靠近,把臉哄到她面前:“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許昭意連忙收回視線,垂下頭繼續吃飯。
“既然沒有,為什么從我進來就一直盯著我看?”
許昭意沒回答,默不作聲地吃著飯。
蘇之赫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起身:“慢慢吃。”
說完,他又看向蘇老夫人:“奶奶,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
許昭意感覺被他摸過的腦袋有奇怪,躲了一下。
“去吧。”蘇老夫人滿臉微笑。
蘇之赫往房間走去,許昭意偷偷回頭,又忍不住看他一眼。
頓時,心里沉甸甸的。
她立刻收回視線,認真吃飯。
蘇老夫人看到許昭意的舉動,深沉的眼眸里滿是睿智的光芒。
她活了八十年,經歷的風風雨雨,看過的人生百態,是懂如何讓一個女人開始對某個男人感興趣。
那就是勾起女人的憐憫心和天生的母愛。
夜色如墨。
房間極其靜謐。
許昭意洗完澡,關了燈,躺在床上睡覺。
一閉上眼睛,她腦海里又出現了蘇之赫小時候的畫面,奶奶跟她講的那些事,讓她心里亂糟糟的,覺得他實在太可憐。
她知道,這天下,真的會有非常偏心的父母。
像她爸爸那樣,從來沒有愛過她。
視線一分一秒過去。
衛生間的門輕輕推開。
許昭意立刻閉上眼,假裝睡覺。
一陣沐浴清香撲鼻而來,大床上的被子輕輕撩動,一股熱浪伴隨著男人的身軀,躺到她身后的大床上。
她屏住呼吸,身子繃緊。
畢竟蘇之赫已經一周沒碰她了,她擔心他會忍不住。
驀地,男人的大手從她腰身繞到她前面,摸上她的手,用力握住,沙啞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闖入她耳朵里,格外的溫柔輕盈。
“聽阿姨說,你一整天都陪著奶奶?”
許昭意潤潤嗓子,“沒有,是奶奶陪著我。”
“別老關注房間里,多出去散散心。”
“好。”
隨即,他沒再說話,也沒再動。
許昭意心里驟然松下來,想著今晚又能逃過一劫。
只是平靜了一會。
蘇之赫的大手緩緩摸到她腰上,探入睡衣里。
許昭意猛地握緊拳頭,閉上眼,咬著下唇深呼吸。
該來的還是要來。
蘇之赫貼上來,臉往她脖子上吻,一點一寸游吻到她唇上,半個身軀已經探過來。
她的手推向蘇之赫。
男人握住她手腕,把她壓過來,把她的手按在枕頭上方。
她另一只手又推來。
再次被握住,按在同一個地方。
她想拒絕,但嘴巴被男人的唇封住,唇舌被強占著,根本發不出聲音,只有嚶嚶嗯嗯那些感官刺激帶來的羞澀發音。
他向來需求大。
能安全地躺在他身邊一周,或許已經是這個男人最大的極限了。
漫長的夜。
失眠竟然因為過于疲憊,事后很快就睡著了。
蘇之赫第二天早上對她說:“你累了,倒是入睡得快,也睡得得沉,以后多做,有助于睡眠。”
許昭意很無語,也很無奈。
竟無以對。
在蘇家的日子度日如年,除了壓抑憋屈,其實也沒有什么煩惱。
不用上班,不用干活,睜開眼無所事事,閉上眼又是一天。
元旦那天。
她被母親喊回家里一趟。
以為只是簡單的聚餐,沒想到飯桌上還多了一位女生。
她打扮得非常端莊大方,清秀可人。
母親和顧叔叔對她可熱情了。
顧宴一不發,埋頭吃著飯菜。
飯桌上,女生一直在羞澀地偷瞄顧宴。
晚飯過后,在母親和顧叔叔的要求下,顧宴親自送她回家。
顧雪把她拉到房間里,神色凝重:“看到沒有?那是我爸爸戰友的女兒,還是我哥的初中同學,我爸有意要撮合他們。”
許昭意抿唇一不發,點點頭,心里莫名的難受。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許昭意苦澀抿笑,抱起顧雪床上的娃娃揉著,“應該是宴哥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吧。”
“不是。”顧雪抽掉她的娃娃扔回大床上,神色嚴肅,“是我哥跟阿姨和我爸爸坦白了,他喜歡你,現在帶你出國,希望阿姨和爸爸同意。”
許昭意震驚,睜大眼望著顧雪。
顧雪坐到她面前,小聲道:“前兩天,我爸爸和我哥大吵一架,我才知道這件事的。”
“叔叔和我媽不同意宴哥帶我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