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赫優雅地吃著桌上的美食。
他看一眼聽完手機回來靜靜發呆的許昭意,“怎么不吃?”
許昭意一不發,拿起筷子夾菜。
手機響了兩聲。
蘇之赫放下筷子,拿起手機,看著信息,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他伸手勾住許昭意的下巴,輕輕轉過來,凝望她清澈靈動的大眼睛。
這張人畜無害,楚楚動人的模樣,原來還有另一面。
蘇之赫的語氣略顯不悅,“你確實不會求我,但你會利用我。”
許昭意夾菜的手一頓,心臟驟然縮緊,不安地吞吞口水,“我沒有利用你。”
“我的名字用得可還順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許昭意轉頭,躲開他手指的觸碰,放下筷子。
蘇之赫把手機里的信息晾在她面前,“打著我的名號,跟你爸承諾了不少空話吧?”
許昭意緊張得手心冒汗,看著他手機顯示屏里的信息。
雖然只是一掃而過,也能清晰地看到許明跪舔的話語。
替許溫柔道歉,拉攏關系,邀功請賞,還透露出讓律師立刻去處理她母親的案子。
許昭意緩緩握拳,也裝不下去了,“我只是騙了許明而已,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蘇之赫按上語音,對著手機說,“撤案的事,先等一等。”
果然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生死的事。
許昭意心臟一抽,不假思索地搶走蘇之赫的手機,起身往后退,顫抖著手,慌亂地把剛發送的語音刪除,把他的手機放到身后。
一氣呵成操作完,許昭意警惕地抬頭看向蘇之赫。
男人略顯詫異,瞇著冷眸,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你搶我手機?”
許昭意一直往后退,語氣溫怒,“蘇之赫,你好歹也是飛騰科技的創始人,堂堂廣城首富的蘇家二少爺,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干嘛非要逮著我這個普通的底層打工人來欺負?”
蘇之赫神色清冷,起身走向她,“手機給我。”
許昭意怯怯地往后退,氣息紊亂,掐著手機恨不得把它砸碎。
只要他拿不到手機,聯系不到許明。
只要許明的律師夠快,她母親的案件就能撤訴。
事已至此,她只能拼死一搏了。
驀地,她轉身往衛生間跑去,把手機扔進馬桶里,拼命按著沖洗鍵。
手機卡在馬桶口里,被臟水浸泡,不上不下。
蘇之赫跟進廁所,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墻壁上,單手撐著墻,俯視著她,語氣冷森駭人:“我在你身上已經浪費夠多的時間了。”
許昭意心里發毛,手腕動脈在狂跳,深怕這男人一發怒,把她按在廁所里溺死,“對不起,我要救我媽,也是被逼無奈才毀你的手機,我會買臺新手機賠給你的。”
蘇之赫冷哼,掐上她的下顎,仰起她的臉蛋,“我像缺手機的人嗎?”
男人周身籠罩著強烈且危險的雄性荷爾蒙,混著雪松的淡淡清香,充斥著她的鼻息,呼吸變得愈發急促。
她心尖發顫,緊張地吞吞口水,“你很有錢,不缺手機。”
“我以為你很軟,沒想到性子這么烈,骨頭這么硬。”蘇之赫冷眸微瞇,冷厲的聲音一字一句,“敢扇我巴掌,搶我手機沖進廁所,也就只有你許昭意了。”
“對不起……”許昭意此時慌得發抖。
“我既然能找到你,你覺得我手上就你母親這張牌嗎?”蘇之赫失去耐心,語氣極沉極冷,細細數著她所愛之人的軟肋。
“任何案件都有追溯期,即使你媽被放出來,一樣能再進去。”
“顧宴,一個面臨著隨時會被裁員的it男。”
“顧雪,在我的公司投了十幾份簡歷,陸續換了八個崗位應聘,最后也是我看在你的面上,給她開了綠通的。”
“顧華文,因為換過腎,不能勞累,需要終身服藥。”
“還有你,開了一家生意慘淡的民宿,長期靠賣畫生存。”
許昭意心慌意亂,軟肋全被他掐得死死的,她跟蘇之赫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一股怒意在她五臟六腑亂竄,隱忍著問,“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