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趴在地上的綁匪捂著疼痛的肚子站起來,急忙走回去,從角落里掏出一條鐵管。
來到另一位綁匪和許昭意身邊。
他神色慌張,拿著鐵管指著蘇之赫:“把錄音筆交出來,我們就放了她。”
蘇之赫疑惑的目光望向許昭意,“什么錄音筆,給他們。”
“沒有。”許昭意搖著頭。
蘇之赫怒了,語氣嚴肅,“你命更重要。”
許昭意才不在乎自己的命,如果能活著是最好的,如果活不了,她也要給母親報仇,讓害死她母親的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咬著下唇,眼眶里滿是淚花,倔強的不肯松口,搖了搖頭,態度堅定。
綁匪握刀子的手更加用力,許昭意痛得仰頭,“嗯”發出一聲疼痛低吟。
蘇之赫心臟一抽,臉色驟冷,指著綁匪低吼:“你敢再傷她一寸,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兩名綁匪緊張,佯裝鎮定對視蘇之赫,手中的刀子完全不敢松懈。
蘇之赫冷靜下來,語氣溫和,“你們老板給你們多少錢,我出二十倍,再給你們一輛車,放你們離開,保證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放了她吧。”
綁匪冷笑,“你可是蘇之赫,廣城誰不知道你眥睚必報,手段兇狠惡劣,你在哄小孩啊?”
蘇之赫:“軟的不吃是吧?那就來硬的。”
放下話,他轉身對保鏢說,“把許溫柔弄過來。”
保鏢領命:“是。”
隨即,出去了兩名保鏢。
蘇之赫從角落里拿起一張椅子,走向許昭意。
綁匪緊張,挾持著她往后退。
“讓她坐著。”蘇之赫放下椅子,往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目光一直盯著許昭意脖子那把刀。
血沒再流,但傷痕令他心碎。
他舉手,往后退了幾步,“我不靠近你們,她受傷了,讓她坐著,好嗎?”
綁匪遲疑了幾秒,扯著許昭意坐到椅子上,從她身后掐住她的下顎,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另一位綁匪說:“你找許溫柔過來也沒有用,我們的老板不是她。”
“我知道。”蘇之赫冷冷勾唇。
這時,保鏢端來另一張椅子,放到蘇之赫身后:“蘇總,您坐。”
蘇之赫坐下,輕聲輕語問許昭意:“你把錄音筆放在哪里了?”
許昭意搖頭。
綁匪提醒:“應該在那輛車上。”
蘇之赫轉頭對身后的保鏢說:“你帶個人去找,找到就帶過來給這兩位兄弟,再準備兩千萬給他們。”
“是。”保鏢應聲,立刻轉身出去。
綁匪訝然,一臉不敢置信。
許昭意急了,眼淚汪汪,氣惱道:“不可以,蘇之赫,你不可以把錄音筆給他們,我這么難才找到他們害死我媽的證據。”
蘇之赫態度強硬,“我只要你平安。”
對視蘇之赫,許昭意眼眶通紅濕潤,咬著下唇,胸口一陣疼。
不甘心就這樣把錄音筆給他們。
更不想讓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
但蘇之赫想救她的心,也讓她的心湖波濤洶涌,很是感動。
蘇之赫掏出手機,慢悠悠地低下頭,發著信息。
“你要干什么?”綁匪緊張地問。
蘇之赫抬眸看他,把手機屏幕亮起來:“等我的人去拿錄音筆這時間有點無聊,我處理一下公司的文件。”
綁匪嘲笑道:“呵!還有心情工作。”
蘇之赫抿唇笑了笑,沒作聲,繼續看手機,偶爾在上面打字。
他換了一個姿勢,把手機豎起來,慢條斯理地按著。
不經意間,切換微信,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不用找真的錄音筆過來,隨便弄個假的,然后報警。”
保鏢立刻回復:“是,蘇總。”
時間過得很慢。
倉庫的氣氛愈發冷沉壓抑。
大概半小時后,兩名保鏢把許溫柔給推進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許溫柔身上。
許溫柔看到這一幕,緊張地吞吞口水,氣惱道:“不是我干的,蘇之赫你綁我過來干什么?”
“我知道。”蘇之赫掏出手機,給許明打去視頻。
幾秒后,許明接通視頻。
看到許溫柔被兩名保鏢挾住,怒斥:“蘇之赫,你要干什么?”
蘇之赫把攝像頭轉到許昭意身上。
許明頓時慌了。
蘇之赫一字一字,格外冷厲:“讓你的人放了昭意,否則,她受的傷害,我會在許溫柔身上百倍還回去。”
許明緊張:“蘇總,我沒有雇他們去綁架昭意,你誤會了。”
“是誤會?”蘇之赫冷冷一笑,“當我三歲小孩嗎?”
許明沉默。
蘇之赫遲疑了片刻,問:“談條件吧,要如何才肯讓你的人放了昭意?”
許明也不裝了:“把許昭意的錄音筆交出來。”
蘇之赫:“好。”
許明訝然,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
保鏢氣喘吁吁地沖進來,“蘇總,找到錄音筆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進來的保鏢。
許昭意慌了,憤怒道:“不要給他們。”
許溫柔,伸出手:“給我。”
保鏢看向蘇之赫。
蘇之赫點頭,許昭意盯著錄音筆看,愈發感覺不對勁,好像不是她的那支。
“放人。”蘇之赫命令。
視頻里的許明緊張道:“把錄音筆給我女兒,再放我女兒離開。”
蘇之赫向保鏢點頭,保鏢立刻把東西交給許溫柔,再往后退。
許溫柔激動,研究起錄音筆的播放鍵,認真聽著。
“你們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可要反悔了。”蘇之赫對著兩名綁匪警告道。
兩人面面相覷。
視頻里的許明急忙喊道:“你們帶著二小姐離開,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綁匪應聲:“好的,許總。”
放下話,他們立刻放開許昭意,握著刀子往后退,拉著許溫柔離開。
蘇之赫快速起身,走到許昭意面前單膝跪下,立刻掏出紙巾捂住許昭意脖子上的傷,“疼嗎?”
許昭意搖頭,看著兩名保鏢拉著許溫柔走到門口,“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蘇之赫一不發,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滿是心疼,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因為車禍而撞出來的傷口,血跡已經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