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意把手機遞給顧宴看。
顧宴看到微信,立刻掀開被子下床,神色慌張:“昭意,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鶴城。”
許昭意急忙收起充電器和手機,穿上外套:“宴哥,我們還要開車走嗎?”
“只能打出租車。”
“好。”
許昭意沒再多問,匆匆忙忙把東西收拾好,顧宴背著行李袋,牽著她出門,辦理退房。
鶴城的凌晨,
霓虹燈與街燈相輔,映照著僻靜無人的街道。
雪花如白色絨毛,在暈黃的光線里紛紛揚揚,輕輕落到白雪皚皚的路邊大樹上,也輕輕地落到大地上。
顧宴與許昭意走出大街,連呼吸都感覺是刺骨的冷。
雪花落到許昭意白色的絨帽上,她緊張地左右看了一眼。
好冷,好安靜!
顧宴邁著大步走向大路。
許昭意快步跟上。
驀地,顧宴頓足。
許昭意見他突然停下來,好奇地側頭看去。
面前站著兩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高大威猛,神色肅冷,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許昭意心里一顫,驚懼不安地往后退,緊張的聲音哆嗦:“宴哥,是…是蘇之赫的人。”
顧宴也緩步往后退,牽住許昭意的手,急忙轉身往后跑。
他們剛跑兩步,面前又走出三個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如黑夜中的鬼魅那般駭人。
前后夾攻,把他們的路堵死。
這一瞬,許昭意頭皮發麻,心臟劇烈狂跳,呼吸變得急促。
顧宴隔著手套緊緊牽著她,故作鎮定地望著前面的人,聲音略帶不安:“昭意,別怕。”
許昭意緊張地挨在顧宴的手臂上,看看前面的男人,又看看后面的男人,手在發抖。
此時,側邊突然亮起一束遠光燈,直射到他們身上。
燈光很亮,許昭意被光線晃了眼,偏頭閉眼,靠在顧宴的肩膀上。
顧宴抬手擋住眼眉,瞇著眼,看向這束光。
下一秒,燈光熄滅。
阿峰從副駕駛出來,走到側后座,拉開車門。
許昭意全身繃緊,看向轎車的方向,心臟像被石頭堵住了,沉重得無法跳動,眼底泛起一絲絕望。
霎時,她頭皮發麻。
暈黃清冷的路燈之下,雪花飛揚,男人黑色短靴從車廂落下,踩在薄薄的雪地里,沉穩而有力。
隨即,男人從車廂里緩緩走出來,他穿著黑色長外套,內里搭著高領黑毛衣,健碩高挑,挺拔偉岸,與這雪白的天地形成極強的反差感。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隨之而來,仿佛從森林幽暗處緩步走出來的猛獸。
那張俊逸清冷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抬起眼簾,幽深陰鷙的目光仿佛淬了冰霜,寒氣逼人。
他身上那股危險的強大冷氣場,就像原子彈轟出來的氣流,相隔幾里都感覺能碾碎人心。
他——蘇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