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正是鄧晨所期望的。他故意暴露星圖,就是為了讓隗囂誤以為自己掌握了“天機”,從而對自己產生更大的興趣和渴望。
這樣一來,隗囂就會主動送上門來,讓鄧晨有機會進一步施展自己的計謀。
鄧晨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應該如何應對隗囂的“邀請”。他要讓隗囂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陷入自己的掌控之中,最終成為自己的手中玩物。
他相信,只要自己善于揣度人性,對隗囂的心理摸得十分透徹,就一定能夠把敵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長安城,大將軍府的密室之中一片靜謐,只有偶爾傳來的燭火燃燒聲和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隗囂端坐在案幾前,面前整齊地攤開著十三張泛黃的竹簡,每張竹簡上都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小字,這些都是他花費了整整七天時間才搜集到的有關鄧晨的所有情報。
“南陽鄧氏,世居新野,世代務農……”站在一旁的王元輕聲念起手中的竹簡,聲音低沉而平穩,但當他讀到后面時卻不禁皺起眉頭,“建武元年,鄧晨隨小舅子劉秀舉事,任偏將軍。然而在此之前長達二十九年間,此人名不見經傳,甚至連家族中的長輩們都說他‘性鈍’......”
聽到這里,隗囂微微瞇起眼睛,沉思片刻后開口道:“繼續念下去吧。”
王元應了一聲,接著往下讀道:“鄧晨曾在昆陽之戰中獻上計策,以火攻之法大破王尋所率的四十萬大軍。自那一戰后,鄧晨身旁便多出了一名身著灰色長袍的道士,與他形影不離......”
說到此處,隗囂突然抬起手示意停下,并邁步走向墻壁處。
原來那里懸掛著一幅精致的畫像,畫中的男子身披戰袍,身姿挺拔如松,英俊威武之氣撲面而來,毫無疑問便是鄧晨無疑;
而在他身旁,則用淡淡的筆墨勾畫出一道細長的人影――那人穿著灰色袍子、戴著道巾,面部輪廓十分模糊不清。
“墨云風……”隗囂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手指緩緩地摩挲過那三個字,仿佛要將它們深深印刻在心底一般。
沉默片刻之后,他開口問道:“關于此人的底細,可都調查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王元躬身答道:“啟稟主公,屬下已經派遣了三批細作前去探查,但這道士實在太過神秘莫測。目前所知甚少,僅知他大約三年前毫無征兆地現身于風云觀,而當時的觀主竟然破例將其收為關門弟子。至于在此之前的經歷,則完全無從知曉。”
“一片空白?”
隗囂聞不禁眉頭微皺,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世間哪有這般奇怪之事?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憑空出世不成?除非......有人蓄意隱瞞或抹殺了他曾經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