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晨卻平靜如水,仿佛早有預料。他仔細檢查首級,確認是彭寵本人后,才淡淡道:“傳令,厚葬彭寵夫妻。其子彭午,既往不咎,可繼任燕王,但需即刻入京覲見。”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決斷。
蓋延不解地問道:“軍師,彭午若繼任,恐生變數。”鄧晨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就是要他生變數。彭午無能,守不住燕地。他若為王,舊部必亂。屆時我們再出手收拾殘局,名正順。”
果然,彭午繼位不到十日,國師韓利便發動政變,斬其首級,獻于漢軍。燕地豪強們見勢不妙,爭相歸降,北疆遂平。
消息傳到洛陽,劉秀看著彭寵的首級,感慨萬千:“彭寵助朕起兵,有舊恩。今死于家奴之手,朕心不忍。”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
他看向跪在下面的子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殺主求榮,雖有大功,但品行不端。朕封你為‘不義侯’,食邑三百戶,以示懲戒。”子密叩首謝恩,心中卻充滿了得意。他以為自己得到了封賞,卻不知道自己成了千古笑柄。
在歷史的長河中,子密的名字將永遠被人唾棄,而鄧晨的智謀卻成為了一段佳話。他們的故事,將永遠流傳下去,警示著后人。
戰后,蓋延一臉凝重地看著鄧晨,開口問道:“軍師,彭寵之死,真是天意?”
鄧晨緩緩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他攤開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彭寵的罪行。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紙張,仿佛在觸摸著一段沉重的歷史。
“此人自恃功高,目中無人。朱浮數次進,他不聽反怒;陛下屢次召見,他托病不朝。”鄧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慨,“這便是'自視功高天下',是'遼東豬'也。”他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他若聽夫人勸,不迷信術士;若對家奴寬仁,不視如豬狗;若能自省,不自大成狂,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蓋延聽著鄧晨的話,不禁嘆服道:“軍師算無遺策,末將佩服。”
鄧晨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蘊含著一種深深的智慧和洞察。他輕聲說道:“不是算無遺策,而是算透了人性。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彭寵這蛋,縫太大了。”
他走到帳外,望著北方天際。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期許和對將士們的期望。
“告訴將士們,彭寵不是死于家奴之手,是死于自己的傲慢。以此為戒,日后誰若居功自傲,便是下一個彭寵。”他的聲音在微風中飄蕩,仿佛是對每一個將士的警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