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國沒有親自上門,他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
他只是在早上,去了一趟街道辦事處。
當他拿出那份蓋著紅章的“分家協議”,平靜地告訴王主任,墻那頭的“租客”們未能按時繳納房租時,王主任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最終,她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兩個民政干事和幾個維持秩序的聯防隊員,再一次,踏進了江家大院。
這一次,沒有調解,沒有勸說。
只有冰冷的、程序化的強制執行。
當王主任板著臉,對著那個還抱著算盤、瘋瘋癲癲的江紅梅,和那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張桂芬,宣布她們因為拖欠房租,將被“清退”時,江紅梅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張桂芬則“哇”的一聲,哭倒在地。
可一切,都無濟于事。
在聯防隊員的“幫助”下,她們那點可憐的、破舊的行李,被一件一件地,從房間里扔了出來,堆在院子中央。
江建國就那么靜靜地站在新砌的高墻之下,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江建國!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
張桂芬趴在地上,用最惡毒的語,咒罵著這個她曾經的丈夫。
江建國不為所動。
他只是走到那堆垃圾般的行李前,從中撿出了那把沾著血跡的、屬于江衛國的算盤。
他走到癱軟在地的江紅梅面前,將那把算盤,又一次,塞進了她的懷里。
“我說過,算盤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