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被江建國在廠里當眾羞辱,背上了一百塊的債務之后,他便成了全廠的笑柄。
檢討信貼在公告欄上,人人都能看到。
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技術科的工作,自然也保不住了,他被直接下放到了最苦最累的搬運車間,每天跟一群他最看不起的“臭苦力”一起扛麻袋。
心高氣傲的他哪里受得了這個?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班也不上了,每日就混跡于各個小酒館,喝得醉醺醺的。
錢花光了,他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老本行”,靠著一張臉,去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可他沒想到,他今天剛搭上一個死了丈夫、家里有點小錢的年輕寡婦,正準備施展魅力,就被那寡婦家的大舅子們堵了個正著,被當成“流氓”,狠狠地揍了一頓,從院子里扔了出來。
陳志遠越想越氣,一腳踢在旁邊的墻上,結果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
江衛東躲在墻角,看著這幕場景,心中竟升起一股病態的、幸災樂禍的快感。
原來,這個讓他姐姐神魂顛倒的“天神”,也不過是個挨了揍的喪家之犬。
就在這時,陳志遠也發現了他。
“是你?”
陳志遠看到江衛東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又看了看他身邊那袋散發著餿味的破爛,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
江衛東被他一看,下意識地就想跑。
“站住!”
陳志遠卻叫住了他,他眼珠子一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是衛東兄弟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