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兄妹倆的哭聲和低吼,顯得那么的凄涼,又那么的可笑。
不知過了多久,江秀麗的哭聲漸漸變成了抽泣。
江衛軍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那股子瘋狂的恨意卻漸漸沉淀下來,凝聚成了一點冰冷的、毒蛇般的寒光。
他緩緩地,蹲下身,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別哭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在摩擦,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江秀麗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哥......我們怎么辦......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里......
不會。
江衛軍搖了搖頭,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極其詭異的、猙獰的笑容,他不是想過安生日子嗎他不是把那個小野種當成心肝寶貝嗎
他湊到江秀麗的耳邊,用一種如同地獄惡鬼般的、充滿了誘惑的語調,一字一頓地說道:秀麗,你忘了。我們手上還有最后一張王牌。
他越是在乎什么,我們就越是要......毀了什么。
你想想,如果他那個寶貝孫女,那個叫江盼盼的小野種......突然不見了呢
你說,到時候,是他這個當爹的硬氣,還是我們這對被他拋棄的兒女,更有......話語權呢
江秀麗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里,倒映出哥哥那張因為嫉妒和仇恨而徹底扭曲的臉。
一股比夜晚的寒風,還要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
這個念頭,太瘋狂,太惡毒了。
可......
她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感受著腹中那刀割般的饑餓。
那點僅存的良知,在生存的絕望面前,被輕易地,撕得粉碎。
她的眼中,也漸漸地,亮起了一抹與江衛軍如出一轍的、瘋狂而又歹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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