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看他那副模樣,樂不可支:“怎么樣?好吃嗎?是不是自我獻祭的味道?”
司幽曇沉默地將那半個餃子咽了下去,然后默默地把那盤餃子朝自已面前拉了拉。
“還行。”
“行就行,那這盤都歸你了,不許浪費。”
沈蘊說完,當即三心二意的開始劃拉別的餡兒的餃子。
眾人對視了一眼,眼里盡是無奈的笑意。
一時間,房內只剩下輕微的咀嚼聲和偶爾的交談聲。
月光如水,映著桌前圍坐的幾人,驅散了鳳府的陰沉,添了幾分難得的煙火氣。
……
酒足飯飽,沈蘊拍了拍肚子,愜意地靠在椅背上。
“好了,吃飽喝足,該談正事了。”她神色一肅,“鳳鴻遠這只老狐貍,光靠翰墨仙宗那兩個化神,怕是網不住,還得加點料。”
司幽曇飲了口茶:“怎么說?給他設套?”
葉寒聲點頭:“未嘗不可。”
“那我們該從何處著手?”
沈蘊沉思片刻,突然問道:“鳳鴻遠最在意的是什么?”
“兒子?”
“你看他像在意兒子的樣子嗎?”
“那……鳳家基業?”
“鳳家遷居南域才多久,根基未穩,談何基業?有什么好在意的?”
許映塵聽著幾人分析,眸光倏然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關鍵。
他沉聲開口:“是鳳子硯。”
司幽曇蹙眉不解:“方才不是說了他不在意兒子嗎?”
宋泉用絲帕仔細擦拭著一枚靈果,溫聲補充道:“的確不在意兒子,但他在意鳳子硯身上的血。”
話音落下,他將那枚擦拭干凈的靈果遞給了沈蘊。
沈蘊接過靈果,應了一聲:“之有理,他設計紅獄不就是為了讓她生下這個鳳子硯么?”
許映塵頷首:“鳳子硯人還未走,借他之力一用,未嘗不可。”
“行,趁天還沒亮,我去找鳳子硯聊聊。”
說罷,沈蘊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
幾人隨之起身,隨她向鳳子硯所居院落而去。
沈蘊疑惑道:“我自已去就行,你們跟著干嘛?”
葉寒聲一本正經:“權當消食了。”
沈蘊:“……”
想當跟屁蟲就直說。
……
夜色濃重如墨,鳳府燈火稀疏。
石板小徑在微光下忽明忽暗,像是踩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
沈蘊走在最前頭,腳步輕快得像是去串門。
許映塵輕聲問了一句:“你打算如何與他談?”
“當然是擺事實講道理。”
“嗯?”
沈蘊回頭看了他一眼,認真道:“我會告訴他,幫我辦事,我保他不死,不幫我,我現在就把他和鳳子墨一起扔出去喂狗。”
眾人:“……”
這哪是擺事實講道理,分明是不聽老娘的話就去死。
不過……
效果應該挺好。
不多時,鳳子硯的院子到了。
月芒抬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那個鳳子墨也被關在這里?”
葉寒聲點頭:“對,不過這院子四周已被我布下隔絕陣法,傳音無法外泄,二人哪怕有小動作也無妨。”
“你真是個天才。”
沈蘊夸了他一句,然后抬手敲門。
敲了三下,里頭沒動靜。
她皺眉,又敲了三下。
還是沒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