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被他發現了,索性撕破臉便是。
她還能順勢將他綁了,當作威脅鳳鴻遠的籌碼。
只不過……那鳳鴻遠光聽著就是個硬茬子,估計也不會在意鳳子墨這條命。
將傳音符收起,沈蘊對眾人示意道:“喝完這杯茶就走吧,楊清也已經行動了。”
“好。”
……
鳳子墨剛踏出鳳鴻遠的書房,就看見楊清也身邊的侍女正疾步朝他走來。
“大公子果然在此!”扶風神色倉促,呼吸微亂。
鳳子墨腳步一頓:“何事尋我?”
“夫人心口劇痛,似是禁靈秘術反噬所致。”
鳳子墨聞皺起眉頭:“那禁靈秘術中了這么多年,母親早已習慣,為何還要動用靈力?”
“大概是今日與大公子爭執后,心氣未平,所以……用靈力捏碎了幾只茶盞……”
聞聽此,鳳子墨沉默了片刻。
“罷了,帶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他轉身便朝東院方向行去。
剛走出幾步,鳳子墨腳步倏然頓住。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拉近身旁的侍從,壓低聲音道:“速去查探沈仙子現下何處,其余人等可還在她那里。”
“是,大公子。”侍從躬身領命。
鳳子墨見狀不再耽擱,緊隨扶風而去。
留在原地的侍從緩緩直起身,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謙卑的神色如潮水般褪去。
“得盡快稟報二公子。”
他低語一句,旋即收斂氣息,隔著一段謹慎的距離,悄然綴在鳳子墨與扶風身后,向著東院潛行而去。
……
沈蘊帶著許映塵去了鳳府北院。
這北院大多都是侍從的居所,還建了幾間雜物房。
二人收起周身的氣息波動,隱匿于暗處,放出神識仔細探查四周動靜。
很快,便聽到一間侍從居所內傳來聲音。
里面的幾名侍從今日輪休,躲在屋內圍坐一團,滿臉興奮地玩著一種修真界獨有的賭靈石游戲,神魂擲玉。
名字聽著挺厲害,實際上就是搖骰子。
骰子是用碎裂的妖獸魂核煉成,贏的人可以得到對方注入骰子中的靈石之力。
他們一邊扔著骰子,一邊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奇怪,家主都離府好幾日了,怎么還不見回音?”
另一人回道:“不回來豈不是更好?家主性情反復,動輒雷霆震怒,他在府中一日,咱們便如履薄冰,哪有片刻安生?”
“說得也是……”
第三人輕嘆一聲,搖頭道:“說真的,要不是鳳家給的月俸高些,外加一枚辟谷丹和一間下品靈室的使用權,我才不愿來這鳳家當差。”
“那你還想去哪兒?”
“自然是洛家。”
“洛家?可我聽說……”
“出了名的規矩嚴,是吧?”那人壓低嗓子,“嚴是嚴些,可人家行事有章法,不像咱們這兒……”
尾音消失在意味深長的停頓里。
趁著這個間隙,他用手肘碰了碰同伴,給了對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伏在屋頂的沈蘊瞇起眼。
這人話中有話,動作更是直白。
看來……
鳳家這潭水,怕是不止面上這點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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