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順著望去,輕聲念出:“一閣納山水,片云駐清暉……是你父親寫的?”
“正是。寓意是居于此閣中,可攬天地靈秀,納日月清輝。”
“意境倒是雅致。”
沈蘊撩起裙擺,步入閣中,更覺精美異常。
楠木制成的屏風將整個一層的空間從中分隔開來,屏風上還繪著水墨獨釣圖。
屏風后面,設著一張紫檀茶案,上面配著青瓷茶具,地面還鋪著竹絲嵌玉的席子。
簡而不陋,靜而不寂,處處透著儒門風骨。
沈蘊在心里嘖了一聲,這地方不給葉寒聲住真是可惜了。
給她住?那不是糟蹋了嗎。
她這種人,就適合窩在那軟綿綿的浮空吊床里,一邊晃著玩兒一邊看話本。
唉。
果然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不過,她現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化神大能了,面子還是要撐住的。
于是沈蘊故作沉吟,假模假式地點了點頭:“此間意境甚妙。”
鳳子墨聞大喜:“仙子喜歡便好,這樣……子墨也就安心了。”
話音落下,他神情忽地一頓。
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他不動聲色地扯了扯領口,又將腰封松了些。
然后緩步靠近沈蘊,聲音壓得低沉沙啞:“仙子……夜深了,可要歇息?”
沈蘊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這什么死動靜?
她趕緊偏頭看去,瞬間瞳孔地震。
只見鳳子墨咬著下唇,目光黏膩,領口大敞,露出了大片胸肌,里褲還一副要墜不墜的樣子。
而他整個臉上都透著一種‘想獻身卻又不好直說’的矯情之相。
沈蘊差點嚇暈了。
她在內心狂吼:誰來管管?這里有變態!!!
“我是要歇息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若不適,還是先回去吧。”
鳳子墨早料到她會推拒,心下一狠,干脆將腰封徹底扯開。
剎那間,衣衫滑落至腰腹,僅一條里褲堪堪遮體,八塊腹肌一覽無余。
他上前一步,聲音愈發曖昧:“仙子獨居于此,難道不需要人……伺候么?”
沈蘊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不中了。
這鳳家究竟是什么家風?
兄弟二人一個比一個離譜。
先是鳳子硯明示暗喻要獻身,如今連鳳子墨也來這套?
鳳子硯也就罷了,皮相尚可,還騷弱騷弱的,小有情趣。
但這鳳子墨也配獻身?
現在獻身都沒有門檻了嗎?
她幾乎要運起靈力一腳踹飛此人,就在此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門口響起:“怕是輪不到你。”
兩人同時轉頭。
只見門口立著一人,白衣勝雪,身形修長,仿佛自九天謫落凡塵。
他的眉宇間凝著霜雪之意,冷冷看向鳳子墨。
“你走吧,有我在,她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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