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發如云堆鬢,眼眸瀲滟生光。
不僅比以往更添了幾分光彩,而且因著修為精進了不少,周身更縈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風韻。
宋泉眼神一暗。
這樣的她……
更喜歡了。
沈蘊抬眼望去,宋泉的那張臉依舊溫潤如初,只是此刻眼底深處卻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幽深。
這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那分明是……想睡之。
于是沈蘊不等他開口,便先掃視了一眼四周環境,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想在這里?不至于吧?我們難道要……幕天席地?”
外之意就是:打野不太好吧?
宋泉輕笑一聲,似乎對她話語中的直白毫不意外。
他手臂微收,將沈蘊攬得更近些,讓她貼近自已。
隨后,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只精美的手鐲。
那手鐲通體由紅玉雕琢而成,色澤不似幽深血液,反倒如朝霞般明艷奪目。
宋泉溫柔地牽起沈蘊的左手,將這只玉鐲輕輕推到她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襯著那璀璨的鐲子,相得益彰。
“這是我特意為師姐帶來的禮物。”
沈蘊垂眸看著那漂亮的鐲子,疑惑道:“嗯?這是何物?”
宋泉低下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隨即輕聲開口:“師姐可還記得,那時我們一同去尋李秋思,他曾祭出一艘極盡奢華的飛舟,你眼睛都看直了。”
沈蘊眨了眨眼。
她怎么可能忘記?
那可是該死的有錢人啊。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流光溢彩的巨大樓船,差點給她的小飛舟撅翻。
宋泉繼續道:“那飛行法器過于浮夸,且聲勢招搖,既不實用也不輕便。”
“我為師姐另制了一方小巧的,正好今日可以瞧瞧……是否合意。”
最后幾字,他刻意加重了些。
還用目光緊緊鎖住她,好像詢問的不僅是法器,還有別的深意在其中。
比如他自已。
沈蘊喉間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心底暗驚:不過小半年未見,小師弟怎么這么會了。
難不成憋到了?
還是修為精進后,連帶著取悅她的心思也水漲船高,花樣翻新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腕間的玉鐲。
那柔潤溫涼的觸感,與宋泉本人如出一轍。
“好吧,便給你一個面子。”
說罷,沈蘊指尖靈力輕吐,注入那玉鐲之中。
玉鐲立刻崩解,化作一片濃郁的赤色霧氣,氤氳繚繞于二人身側。
霧氣翻騰涌動,迅速凝聚、塑形。
眨眼間,一艘通體貴氣的兩層樓船便顯出了形。
船體以溫潤流光的紅玉為骨,流轉著耀眼的赤色光澤。
船身之上,精雕細琢的梁棟圖案在日光下折射出細碎金芒,飛檐斗拱的尖端,更鑲嵌著各色珍稀寶石,璀璨奪目。
這樓船雖不及李秋思的那艘一樣龐大,卻像一座精巧別致的雙層水榭。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體四角飄拂的輕盈紅紗,為船身更添了幾分飄逸與靈動。
總之,這船的精美與氣派,比她那小飛舟強多了。
果不其然,她還是喜歡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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