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墨越想越氣,怒火直沖天靈。
尤其是此時,他分明背對著眾人,卻仍能清晰感知到那一道道針扎般的目光落在背上。
那些目光混雜著審視、嘲弄,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幻、竹……”
這個名字從鳳子墨口中擠出,淬出恨意。
竟敢如此惡心他……
待他踏出這秘境,他還是那尊貴的鳳大公子。
屆時,定要讓這些膽敢踐踏他顏面之人,千倍奉還今日之恥。
包括那個焦尾和絲弦。
至于沈蘊……
念及此人,他立刻壓下翻涌的戾氣。
此女背景深不可測,身旁還有不少圍著她轉的高階修士,根本近不得身。
縱有那般想法,卻也只能徐徐圖之了。
……
沈蘊袖袍輕拂,三兩語便將天機閣眾人打發離去。
隨即用眼尾余光斜睨向焰心,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他放人。
焰心袖袍拂動,順手解開了鳳子墨身上的威壓。
鳳子墨未敢多,直接掐訣瞬移離去了。
待場中再無旁人,沈蘊這才抬手布下隔絕陣法,帶著焰心踏入那處隱秘入口。
光影流轉,二人身影再度凝實時,已置身于一座荒廢的地宮之中。
此地蛛網密布,塵埃嗆人,一看便知沒什么好東西。
沈蘊甚至懶得去探尋,直接拉起焰心,往地宮出口處奔去。
她熟練的將地宮上的暗格推開,帶著焰心邁步而出,眼前赫然是一片蒼涼無垠的荒原。
勁風卷起砂礫,呼嘯著掠過枯黃的野草。
焰心輕嘆一聲:“許久沒回來了,此界的靈氣果然稀薄了許多。”
沈蘊瞪大了眼睛:“啊?這還稀薄?”
她分明覺得周身靈力都活躍了幾分。
焰心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處:“嗯,千年以前,即便修真界的靈氣已顯頹勢,亦比如今濃郁數倍不止。”
“……那太厲害了,我們趕緊走吧,我先帶你去看看那梯子,嚇死個人了。”
說著,沈蘊便朝著記憶中的方位趕去。
……
一番周折后,沈蘊終于帶著焰心回到了那光團之中。
她的目光掃過旁邊立著的四尊獸首雕像,沉聲道:“要開啟那座懸空之門,還得往這四尊雕像里分別注入四種不同的靈氣才行。”
“不必如此麻煩。”
“嗯?”
就在這時,焰心左手忽然騰起一簇火焰,五指成爪,朝著虛空深處猛地一抓。
嗤啦!
一團扭曲不定的幽暗光團,竟被他生生從虛空里扯出,攥于掌心。
那光團似乎十分害怕這火焰,竟連動都不敢動。
“讓它開。”
焰心聲音淡漠,卻帶著命令的意味。
沈蘊瞳孔猛地一縮。
這……這玩意兒不是上次困住她的心魔嗎?
她立刻指向光團告狀:“就是它!上次把我拖進幻境,害我捅了半天才將那幻境捅破,它能聽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