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的,我已經差不多好了,”沈蘊故作輕松地擺了擺手,順勢轉移話題,“我們不如離開這里?”
“當真?”
焰心眼中滿是不放心。
話音未落,他指尖已凝聚一縷探查靈光,徑直點向沈蘊的手腕經脈之處。
沈蘊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幾乎是出于本能,她猛地將手一縮,堪堪避開了那道靈光。
“你……”沈蘊強作鎮定,“你自已的東西什么效用,心里還沒數么?”
天殺的,可別再探了。
萬一那藥效反應得太快,或是太慢……豈不是要當場露餡?
焰心原本探出的手停在半空,怔了一下。
他垂眸看向懷中之人,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在……和他置氣?
也罷。
如此也好。
省得她……再將一顆心全然系于他身,反倒誤了日后修行大道。
想到這里,焰心松開了原本環抱她的手臂。
沈蘊順勢站直身子,略顯疲憊地撣了撣衣襟。
她抬眼看向焰心:“現在走?”
“不急。”
焰心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波動。
“嗯?”
“先把那修真界的形勢,一五一十,講與本座聽。”
沈蘊眨了眨眼。
這人,倒是嚴謹得很。
她收起心緒,開始娓娓道來:“其他的情況你大致也清楚,高階修士視低階如草芥,肆意殺戮。”
“如今的幸存者只能龜縮在地宮深處,茍延殘喘。”
“而那些高階修士中最高的境界也不過是煉虛中期,與你相比,差得太遠。”
她話鋒一轉,語氣滿是戲謔:“估計到時候你往那一站,說太陽是方的,他們也信呢。”
焰心聞,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沈蘊繼續說道:“我還打聽到,如今的高階修士多盤踞在東方。”
“這些,都是向低階修士打聽的?”
“沒錯。”
“他們所知終究有限,”焰心拂袖,將手背于身后,“若真要攪弄這場風云,你還需引本尊親臨那天梯所在,屆時……”
“本尊自有手段,將此事昭告天下。”
沈蘊眼睛一亮:“那再好不過了,我們現在就動身?”
“嗯,你先出去。”焰心頷首,“本尊要將這九焰塔收起。”
“塔里那些妖呢?”
“讓他們在塔里待著便是,”焰心語氣平淡,“左右不缺他們吃食。”
“……你也太不懂女人了,那花璃最愛打扮,日日將自已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你倒好,把她關在塔里,連透口氣都不讓。”
焰心被噎得一滯。
懂女人?
他若真懂,反倒不正常了。
這世間的彎彎繞繞與千般心思,對他而,遠不如一道焚盡八荒的烈焰來得痛快直接。
在他看來,將人鎖住,便是最省心、最安全的法子。
何必費神理會那些繁復心思?
然而……若她是這般想的……
焰心緊盯著沈蘊,唇角微抿,眸色深沉。
“你且先去外面等候,”他廣袖一拂,塔壁幽光流轉間,一道暗門無聲顯現,“本尊隨后便至。”
“好,那你快些。”
沈蘊應聲,一步踏出暗門,身影瞬間隱入門外的幽暗。
待確認她已離去,焰心立刻開始變換指訣,周身靈力涌動,準備將九焰塔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