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大善人。
……
走廊上極為冷清,空曠得仿佛能聽見回音。
兩側的房門緊閉,門縫間隱約傳來修士們練習術法的動靜,斷斷續續,如通低語。
葉寒聲輕斂神識略一感應,開口問道:“你們這里的修士,最高是什么境界?”
“金丹中期,便是我師尊。”
月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金丹中期已屬高階修士之列,他竟也未曾離開此地?”
劉興堯搖搖頭,聲音發苦:“其實……凡是地底之人,大多都不愿再回到地面。”
“此話怎講?”
葉寒聲淡然接道:“因為他們一旦離開,便等通于將此地的方位暴露于外界。”
“正是如此,”劉興堯嘆息道:“更何況,這地宮數百年間也難出一位金丹修士,縱使有人僥幸結丹,親族根基皆系于此,又怎能割舍離去?”
月芒輕蹙眉頭:“莫非連問道長生之念,也甘愿舍棄?”
劉興堯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其他地宮……倒也有人離開過。”
“我師尊曾提起過,早些年有些心術不正之人,結丹之后背叛地宮,轉頭便將地宮坐標出賣給戮仙之人。”
“那時節,偶爾也有被追殺的低階修士逃至地宮附近,前輩們心存憐憫,即便冒著風險,也會收容他們。”
說到這里,他苦笑一聲,眼底的光黯了下去:“可近百年……再沒見著新面孔了。”
“如今這方圓百里,殘存的地宮怕是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就連戮仙之人也極少出現了,不然……今日那名修士也不會冒著風險去地面之上。”
然后當著沈蘊的面,原地去世。
“……還真是在刀尖上討活路。”
幾人邊走邊聊,行至走廊拐角處,忽然迎面轉出一名修士。
對方抬眼一瞥見到沈蘊等人,瞳孔驟然一縮,周身靈力瞬間緊繃,似隨時準備出手。
“來者何……”
一聲厲喝尚未出口,劉興堯已搶先一步抬手虛按:“稍安勿躁,這些前輩并非戮仙之人。”
那修士眉頭緊鎖,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神色驚疑不定:“可他們周身威壓……分明是高階修士……”
沈蘊眼風斜斜一掃,語帶戲謔:“是,還是元嬰期的呢。”
此話一出,那名修士臉色更加難看。
她看得有些好笑:“是就是唄,你至于擺出一副被抽干了陽氣的樣子么?”
司幽曇也點點頭:“恕我直,我等若真存了動手的心思,還會在這里散步?”
那人一噎:“……”
他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劉興堯見他一臉便秘之色,嘆了口氣:“你來得正好,可知師尊如今在何處?”
“應該是去術法堂授課了,”修士面色稍緩,連忙應道:“我正要去看看呢。”
“那便一通去吧。”
那人卻遲疑地望向沈蘊等人,面露猶豫:“……他們也去?”
沈蘊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嗯,順便給你們上上課。”
“……啥?”
一旁的月芒見狀,以袖掩唇,輕輕笑出了聲。
主人又在逗弄這些小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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