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眸光一緊,連忙追問:“后來如何?”
那修士面露懼色,聲音發顫:“后來,那人卻突然銷聲匿跡,再無蹤跡可尋……”
“再之后,那位即將飛升的大能親口宣告,為自證他并非如焰心所‘畏懼因果、挑唆殺戮’之輩,已然將其擒獲并斬殺祭天。”
“百年之后,那大能……竟真的成功飛升了……”
“當天梯降下靈氣的那一刻,我們的死期也隨之注定。”
“因為那些高階修士,始終堅信自已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追尋大道,即使沾染了業果,天道也會容許他們飛升……”
“最終,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們只能逃入地底,茍延殘喘近千年。”
沈蘊簡直聽得血壓上來了。
什么叫“將其擒獲并斬殺祭天”?
分明是焰心被他鎖進了九焰塔里,無法脫身。
為了阻止他現世,甚至還將其放逐到他們如今所在的修真界里。
沈蘊將心緒壓下,瞇起眸子:“所以除了那位大能,之后還有人飛升成功么?”
修士皺眉,回憶了一番:“……起初尚有幾位,但自那之后,便再無人能走到那一步。”
“呵,活該。”
她冷笑一聲,抬眼掃向他:“再問你一個問題,除了我們,最近可還有其他生人來過?”
“昨日……確有一名樂修來過。”
“那女修樣貌清麗,懷中抱著一把靈琴,我等疑她是戮仙之人,本想將其拿下,誰知她竟有金丹中期的實力……”
“結果非但沒傷她分毫,反倒被她所傷,不過……她并未取我等性命。”
此一出,幾人瞬間對視一眼。
這人所說的,不正是焦尾么?
“之后呢?”
“之后,她自稱是什么落音門修士,不愿無故動手,執意追問我們的來歷和宗門……可我們哪有什么宗門?不過是一群藏身地底的可憐人罷了。”
“緊接著,我師尊便現身了,提出要單獨與她談談。”
“他們談完之后,那女子……就憑空消失了。”
沈蘊眉心緊鎖:“什么?消失了?”
修士點頭:“是,我再也沒見過她,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而且……那女子與眼前這幾人一樣,行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好像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沈蘊抿了抿唇,袖袍一揮,撤去了對方身上的靈力禁錮。
“帶我們去見你師尊。”
在秘境之中,那焦尾分明安然無恙。
她對鳳子墨一行人稱“此地機緣已被旁人搜尋一空”,顯然是一番欺騙之辭。
若論動機……莫非是想阻攔眾人前來?
可若真為護這些低階修士周全,為何又將路線盡數告知?
就不怕鳳子墨那群人起了歹念?
矛盾重重,著實令人費解。
但她既然能從這里全身而退,十有八九與眼前之人的師尊有關。
恐怕出路……就在他身上。
得去見上一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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