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帶著幾人剛下赤練峰,迎面走來一位娃娃臉筑基期弟子。
對方肅然行禮道:“拜見沈師叔。”
見他神色鄭重,沈蘊駐足問道:“你是?”
“弟子金家支系,金元寶。”
沈蘊:……?
(′???`)好名字。
“有事稟報?”
金元寶點了點頭:“沈師叔,金煜師兄方才與那金溯起了點沖突……”
提到金溯,金元寶皺了皺眉。
“二人爭吵過后,金煜師兄忽然氣息暴亂,竟要提前結丹!金家距天劍門足有百里之遙,現在回去怕是來不及,金煜師兄命我來請示……這結丹之地該定在何處?”
沈蘊一怔。
一種老母親的感覺躍上心頭。
收徒不過幾月,怎就平白多了個要操心的兒子?
還是叛逆的那種。
不過轉念一想,金煜除了平日里一股少爺味兒,倒是多了些伶俐勁兒在身上,比棉花強多了。
思及此,她立刻朝棉花瞪了一眼。
“你,跟著月芒去把我那少爺徒兒接來。”
棉花的指尖遲疑地指向自已:“啊?又我?”
“嗯?”
沈蘊瞇起眼睛,尾音拖的長長的。
“……去就去,干嘛嚇唬人。”
棉花別過臉,小聲嘟囔了起來。
沈蘊沒搭理他,目光轉向月芒,語氣稍緩:“辛苦你了,金煜此刻體內的靈力正暴亂,需借你三分治愈靈氣作疏導。”
月芒溫柔頷首,輕聲應道:“交給我便是。”
說著將瞥了棉花一眼,示意他跟上。
棉花甩了甩肩頭的冰藍色長毛,耷拉著耳朵跟著月芒身后走了。
見幾人身影消失后,沈蘊才轉過身看向葉寒聲與司幽曇:“你們哥倆兒稍等一會兒吧,我得先為那孩子護個法,待他成功結丹后再下山。”
葉寒聲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袖,語氣平靜:“不急,先助他晉升金丹才是要事,畢竟是你的徒弟,理應如此。”
司幽曇也應聲表示贊同。
沈蘊挑眉。
不愧是讀書人,隨便說兩句話都能隱隱透出一種“孩子教育最重要”的意味。
跟個老父親似的。
正在她晃神之際,葉寒聲輕輕撫過儲物戒,從中取出幾張符箓,遞了過來。
“我這里有幾張符箓,可在天雷降臨時助他一臂之力,抵御幾分危險。”
沈蘊卻搖了搖頭,將符箓推了回去。
“不必,若連天雷都無法承受,又怎能配得上做我的徒弟?”
金煜是半路拜入她座下的弟子,他的修行根基,全賴母親萬安雙早年為他打熬鑄就,而她自已卻并未參與過他之前的修行路。
從天劍門的慣例來看,絕不可能只讓她收這么一個徒弟。
但金煜既然是她的大弟子,她自然對其寄予厚望。
若這小子連金丹雷劫都無法承受,即便日后她以天材地寶相助,也終究難以成就大器。
正好趁著這次,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水平。
反正有自已在一旁為他護法周全,他在渡劫之時也不至于身隕道消。
若他能熬過天雷,成功突破金丹期后,她再輔以頂級丹藥助他穩固境界,方為真正的修行正道。
葉寒聲聞手腕一頓,收回了符箓。
“你倒是放心的下。”
“那是自然,既然選了我當師尊,這都是他應得的,苦果亦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