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塵眉頭輕蹙。
“軟禁?甚至囚禁?”
沈蘊點了點頭:“嚇人吧?這鳳鴻遠簡直比那個紅獄還像魔族之人。”
“你想趁著夜深,去找那位鳳夫人?”
“自然……”她略作停頓,“有些鎖鏈,白日里看不見。”
許映塵語氣低沉:“可鳳子硯的話未必是真,更何況……那鳳夫人終究是鳳鴻遠的道侶,不可輕信。若她存心欺騙于你,又當如何?”
沈蘊聞,忍不住輕笑一聲。
“這些,是弱者才要考慮的事情。”
許映塵驀地怔住。
沈蘊行至門前,紅袖輕拂,結界應聲而散。
“鳳鴻遠既然不在,本尊隨手便能碾死這一府的人。”
“任他們心里藏著多少九曲回腸,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能爛在肚子里。”
“不然的話,就會爛在我的手里。”
……
二人斂息屏氣,身形微動,瞬間便出現在鳳府東院之內。
沈蘊盯著眼前的層層樓閣,覺得她出來的時機掐得恰到好處。
此刻,鳳子墨定然會以為她正在與許映塵行云雨之事,絕對想不到她會趁著這個時間來找他的老母親。
她側首看向許映塵,指尖朝右側院落輕輕一點:“你探那邊,我去左側,若有發現,你即刻給我傳音。”
“好。”
許映塵應了一聲,隨即身形一晃,隱入黑暗之中。
本想和她說一句注意安全,但一想到她的修為,又將話咽了回去。
該注意安全的,恐怕是別人。
待他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中,沈蘊才將神識緩緩外放,將東院左側全部籠罩起來。
她本來是想搜搜看哪兒有活人的氣息,卻不料,竟捕捉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對話聲。
沈蘊皺起眉頭。
這都后半夜了,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鬼鬼祟祟的聊天?
肯定有貓膩。
幾乎不做思考,她便循著聲音來源之處疾步而去。
轉眼間,一座雅致貴氣的廂房映入眼簾。
屋內燈火微明,映出兩道模糊人影,方才的對話聲正是由此傳出。
沈蘊悄悄將神識探入屋內,開始聽墻角。
“我才是你的兒子,為何你處處偏袒那個雜種?!”
沈蘊眸光微動,怎么會是鳳子墨?
鳳子墨的母親淡淡應道:“那是你弟弟。”
“弟弟?”鳳子墨拔高聲調,眼底翻涌著戾氣,“那分明就是個雜種,他的母親甚至不是人族!”
“那又如何?他與你同出一脈,血脈相連。”
“你……”
沈蘊眨了眨眼。
這鳳夫人……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就在這時,鳳子墨又開口說道:“本來還想著待我離府后,便求父親解了你的禁足,允你執掌鳳府家業……如今看來,若真解了這禁,你怕是立時就要放了那雜種。”
“這家業,倒不如隨我一同湮滅。”
沉默蔓延。
女子嘆了口氣:“你們父子二人,當真像得很。”
“自然!”鳳子墨冷笑,“父親親手教養我長大,風骨氣度自是承襲于他,而你……”
“除了說教我們父子,還做過什么?”
女子冷聲開口:“不。”
“我說的像,是骨子里如出一轍的……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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