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曇的思維已經發散到該用何種跪姿才能顯得體面,就在這時,葉寒聲揚袖祭出一座靈光流轉的二層小樓。
這座以靈梨木雕琢的亭臺通體清香浮動,輕綃紗幔隨風輕舞,形制雖與太玄瓶中的木屋相類,檐角卻多出幾重綴著月白流蘇的輕紗,更顯雅致清貴。
遠處的散修們嚇了一跳,立刻圍在一起小聲蛐蛐了起來。
“嚯,這群人排場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么,我頭回見這陣仗……”
“瞧著不像咱們東域的修士。”
“準是從北域來的,那群人就這樣,財大氣粗的。”
“甭管了,咱們還是抓緊下海要緊。”
“……”
沈蘊聽得嘴角一抽,她就說帶這么多東西沒必要吧。
葉寒聲對那些修士的話置若罔聞,只走到她身側輕聲開口:“晌午太陽毒辣,若是覺得曬,可以進去避避陽光。”
沈蘊:……
他這是怕她站在太陽底下,火靈根會自已燒起來不成?
一旁的月芒很是自然地轉身,徑直朝那小樓走去:“也好,我去將帶來的靈果切一下,用冰玉盤盛出來。主人一會兒玩累了,正好可以解暑。”
司沅望著眼前的小樓,瞪圓了眼睛:“這般精妙的隨身洞府,怕是要耗資不菲?”
葉寒聲搖了搖頭:“不過三千上品靈石。”
“三……三千?”
司沅倒吸一口冷氣,腰間的算盤珠子叮當作響。
她下意識按住自已的儲物戒指,那里裝著司家半年的營收。
本想回頭找四哥幫忙煉制一個,可三千上品靈石也過于駭人聽聞了,雖說家里底蘊豐厚,可也不會允許她在毫無實用價值的物件上如此破費。
司家的每一塊靈石都是花在刀刃上的,若非如此,當時母親就不會被天機閣的傀儡報價氣得半死。
唉。
這時,沈蘊輕咳一聲,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顆避水珠。
“都別傻站著了。我先下海探探,誰要一起?”
除了月芒和司沅,其余幾人都表示同去。
司沅看著宋泉等人拿出的炊具、調料和靈果,主動提議道:“你們去吧,我留在這兒提前收拾一下。反正這里不是深海區,都是些低級妖獸,殺得極快。等你們回來,可以直接開火。”
主要是她從小生于東海,這海已經快被她下爛了。
這次之所以非要跟著出來,其實是不想待在家里算賬而已。
而月芒的本體是月鹿,天生對海洋懷有本能恐懼。
沈蘊見他猶猶豫豫的,當即決定將他留在小樓之內靜候,自已則帶著其余眾人潛入海中。
岸邊,宋泉與司幽曇相繼取出避水珠,身影轉眼沒入翻涌的海浪之中。
沈蘊正欲躍入海中,腰間卻驟然一緊。
有人從身后緊緊環住了她。
“師妹……”
葉寒聲的呼吸拂過她耳畔,低沉的嗓音里帶著一些無奈:“我未帶避水珠。”
沈蘊動作微頓。
……鬼才信。
不過她也懶得戳穿這拙劣的借口,只微微側首說道:“抱穩了。”
話音剛落,已拽著他縱身躍入深海。
東海深處,靈魚曳尾穿梭,海怪潛游。
斑斕的珊瑚與瑩潤的貝殼環繞于四周,瑰麗奇景攝人心魄,一眼沉淪。
不遠處,宋泉與司幽曇已各自施展術法,捕獲了不少滋味鮮美的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