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鎖舌扣合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像一把鈍刀割在蘇知予心上。
他端著果盤的手指驟然收緊,玻璃盤底硌得掌心生疼,卻遠不及胸腔里那陣窒息般的抽痛。
他看著緊閉的門板,喉結艱難地滾動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殘留在白大褂上,此刻卻像無形的枷鎖,提醒著他作為醫生連想保護的人都護不住。
指關節叩響門板時,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連串的顫抖:晚晚,是我。
門內傳來蘇晚悶悶地回應想休息,那聲音隔著門板變得模糊,卻精準地刺穿他的心臟。
她連叫名字都不肯了嗎?
蘇知予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視線落在地板上自己投下的影子,狼狽得像條被遺棄的狗。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叫我。他聽見自己說,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蘇晚靠在門板上,聽著蘇知予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了片刻,最終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漸遠。
她垂眸看向自己小臂上的疤痕貼,透明膠膜下的傷口被處理得一絲不茍。
蘇知予連拆線時捏著棉簽的角度都精準到毫米,這份刻進骨子里的嚴謹,此刻卻讓她莫名發冷。
這樣的人想殺她,應該很容易吧?
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她看見備注為陌生號碼的消息框里躺著一行字:姐姐,我知道你在蘇知予的公寓。我能來看看你嗎?
她猛地坐直身體,雖然沒有署名,但她知道這個是江辭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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