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以后多拿蘇青檸開刷,不怕他的厭惡值不到100%。
當蘇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蘇知予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
燈光下,他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賬目,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幾分幾角都沒有遺漏。
翻到最后,一張泛黃的紙條掉了出來,上面是稚嫩的字跡:今天哥哥給我買了蛋糕,是我吃過最甜的東西。
蘇知予握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后,用崇拜目光看著他的小女孩,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陌生
雨絲斜斜劃過霓虹燈管,在蘇晚的睫毛上凝成水珠。
她拉著行李箱,拐進熟悉的公寓。
這處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是她穿來前,原主租下的。
江辭是貧困生,為了湊齊病重媽媽的醫藥費,去會所打工,被原主看上,和他簽下了恥辱的包養協議。
蘇晚穿來后得知他是她的攻略目標,天都塌了。
之后無論她如何討好,江辭的好感度在幾個攻略目標里是漲得最慢的。
現在好感值變成了厭惡值,她也沒必要遷就他,反而成功惹怒他,還能得到厭惡值,何樂而不為呢。
電梯上升時,蘇晚忽然想起,記憶中第一次帶江辭來看房時,少年攥著衣角局促不安的模樣。
那時他說不用這么破費,可她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渴望。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狗,不信把他趕出去,他還能恃寵而驕。
指紋鎖滴地一聲解鎖,潮濕的水汽裹挾著薄荷沐浴露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晚剛踏進去,就聽見浴室門吱呀輕響。
蒸騰的霧氣中,江辭裹著浴巾赤腳走出。
濕發黏在蒼白的額角,幾縷碎發垂在微闔的眼睫上,水珠順著冷白的脖頸蜿蜒而下,在精致的喉結處短暫停留后,滑進深深的鎖骨凹陷處,又消失在浴巾邊緣若隱若現的腰線里。
他身形頎長有一身薄肌,肩頭卻寬得恰到好處,浴巾松垮地裹在腰間,隱約透出精瘦的腰腹輪廓,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帶著少年的青澀。
那雙微微下垂的大眼睛里氤氳著水汽,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緋色,明明神色冷淡,卻像是天生帶著鉤子。
他抬頭看見蘇晚,淺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往日蘇晚見到這幅倔強又警惕的神情,總會立刻上前噓寒問暖,可此刻她只是倚著門框,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他的胸膛。
江辭,我要過來住了,所以,你要收拾好行李從這里搬出去了。
江辭攥著浴巾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泛出青白。
那雙淺色的眸子染上刻意壓抑的怒意,像只豎起尖刺的刺猬。
蘇晚注意到他頭頂的厭惡值瞬間漲了5%,到45%了。
她微勾起唇角,轉身將行李箱重重拖過地板,在寂靜的客廳里發出刺耳的聲響。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聲音,每一步都像是敲在江辭心上,從今天起,我們的關系結束了。哦對了......
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尖,給你一個小時,收拾好你的破爛,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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