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人談事,怎么也要一倆小時。
“他們臨時有事,約了改天談。”鄭啟回答。
老許知道他忙,這下便抱怨有事也不提前打電話,讓人白白跑一趟。
隨著上年紀之后他的話開始變得多起來,鄭啟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任由著他嘮叨。
老許一向都是很有眼色的,見他不吭聲兒很快也不再說話。車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那么久,鄭啟突然問道:“她來這邊干什么?”
老許開始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才知道他是在問俞安,他趕緊回答道:“俞小姐過來見客戶。”
他以為鄭啟還會說點兒什么的,但卻沒有,他沉默了下來。老許也不再說話了。
一直到公司鄭啟都未再說一句話,停好車后下了車,老俞看了看時間,剛想問鄭啟今晚沒有應酬回不回去吃飯,還沒開口他就說晚上要加班,下午他不去哪兒,讓老許可以下班了,他晚上會自己回去。
他說著便往電梯那邊走去。
老許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么,但最終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
事實上鄭啟已經很久沒有在家里吃過飯了,鄭晏寧走后他消沉了一段時間,公司也幾乎不來,有需要他處理的文件都是送到家里。
但公司的事兒多,短時間尚可應對,他是不能長時間不到公司的。
等重新回公司上班后他就忙了起來,不是應酬就是加班,很少見到他有休息的時候。他也幾乎沒再回過別墅那邊,都在市中心的房子里。
鄭晏寧走了那么久,別墅那邊他住的那個房間一直都沒有動過,阿姨幾次詢問他是否要將東西收起來,他都沒讓動。這得詢問鄭啟的意思,但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問他。
他很清楚,鄭啟沒有回別墅那邊,并不是因為忙得沒時間,大概是不愿意睹物思人。
在鄭晏寧這事兒上,他其實已經做得夠了,但他的心里似乎有心結,他想勸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老許在心里嘆了口氣,看著鄭啟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間,這才上了車。
趙秘書也沒想到鄭啟會那么快回來,她正埋頭給朋友回信息時桌子被敲響,鄭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讓齊經理上來一趟。”
他并沒有關注她在做什么,丟下這句話就往辦公室里去了。
趙秘書的一顆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趕緊的放下手機,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鄭啟這一進辦公室就沒再出來過,直至晚上十點多辦公室的燈也仍舊是亮著的。
趙秘書已經處理完了該處理的工作,想下班但老板不走她又哪里敢走,于是一邊兒看著手機一邊兒往辦公室那邊看著。
好不容易等到辦公室的門打開,她馬上就站了起來,叫了一聲鄭總。
鄭啟微微的點頭,說道:“你也下班吧。”
他說著往電梯口走去,按下了電梯。
她以為鄭啟是要下班了,誰知道收拾了東西過去時聽見他在給杜明打電話,不知道要找同談什么。
趙秘書知道這時候老許已經下班了,詢問鄭啟是否要她送他,他擺手說了句不用。
他在一樓就出了電梯走了出去,晚些時候趙秘書開車出去時他還在路邊站著,應該是沒有攔到車。
鄭啟在路邊站著抽了一支煙才攔到車,等到到酒吧時杜明早已經到了,見著他就用力的揮著手。
鄭啟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點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才看向了杜明,問道:“今天你去見了老袁,他那邊怎么說?”
酒吧里吵吵嚷嚷的,杜明有些聽不清他的話,連猜帶蒙的回答:“很順利,約了時間再好好談。”
鄭啟點點頭,不說話了,端起了酒杯又喝起了酒來。
兩人沒再怎么說過話,直至喝得差不多鄭啟才起身離開。他走杜明也趕緊餓起身跟著他出了酒吧。
兩人都是喝了酒的開不了車,杜明叫了代駕過來,等著人來的時間里見縫插針說了要向鄭啟匯報的事兒。
鄭啟點燃了一支煙,只聽著他說,只偶爾點點頭。待到杜明說完同才簡單的吩咐了幾句。
兩人說完這事兒,又說起了新項目那邊的事兒來。那邊一直備受關注,鄭啟讓杜明盯緊點兒,不要在這關頭出什么問題。
杜明趕緊的說不會,這項目一直不被看好,外界又傳那塊地邪門,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會出點兒什么事。
這項目是鄭啟一意孤行接手的,一旦出問題,他在董事會那邊沒法交代不說,恐怕還會有一連串糟糕的后果。但幸而從開工到現在都挺順利,除了被媒體盯著有些煩人。
他辦事兒鄭啟是放心的,點點頭,抬腕看了看時間后說道:“我走了。”
代駕這會兒還沒有過來,杜明聽見他要走不由傻了眼,趕緊的說道:“我馬上催催代駕那邊……”
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啟給打斷,他說了句不用,邊抽著煙邊往路邊去了。
杜明趕緊的跟了上去,他知道鄭啟今兒晚上喝的酒不少,說道:“代駕應該快到了,要不我給許師傅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您?”
鄭啟擺擺手,說道:“不用,我沒事。”
他臉上的神色同平常一般,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其實是有點兒醉了。
他很快走到路邊,正好有一輛空出租車過來,他招了招手,司機停下車,他彎身坐進了車里。
杜明看著他坐進車里,還有些擔心,想讓他到家給他說一聲的,但話還沒有說出口車子就已經開走了。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拿出了手機來看時間,又打電話詢問代駕到底要多久才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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